子家云流谨慎的上前查看,才发现黑影是暗昧。
她浑身是血,十分虚弱,不过,没有失去意识。
“收好,名册。”她将一本名册递到子家云流手里,便昏迷过去。
子家云流收好名册,立即命人去传大夫,将暗昧抱到他房里。然后才让人去告知殿下此事。
暗昧伤的很重,子家云流都震惊她是如何在这样的伤势下瞒过子家府上的耳目悄无声息来到他院子的。
妘向嗣到的时候,暗昧依然在抢救中。
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那么娇小的身子,是如何承受住这些的?
妘向嗣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他是妘向嗣,一个属下的危在旦夕还不足以绊住他的时间。
他只是看了暗昧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名册上。
“能确定真假吗?”妘向嗣问子家云流,子家云流有些心不在焉,摇了摇头,“不知道,暗昧拿出名册后便昏迷了。”
“她是怎么取到名册的?”妘向嗣皱眉,他们追查地府这么多日,每次都是事先预留的陷阱等着他们,连地府的鬼影都没有摸到。
“这要等她醒来之后问她才知道。”前提是她能醒来。和暗昧共事了那么久,子家云流无法像妘向嗣那样对暗昧的生死无动于衷。
妘向嗣眉头拧了拧,“既然拿到了名册,她为什么是来找你?”
名册是为他拿的。为什么不直接回晋王府?为什么找的人不是他?
“不知。”子家云流摇头。
妘向嗣淡淡的看了子家云流一眼,并未多言。但是心头却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只是火气十分十分的轻微。
暗昧伤势极重,大夫抢救之后只能留下一句:“听天由命吧。这位姑娘的伤势太重了,伤成这样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生命力这么顽强的人。也不知道姑娘心头是留恋着什么,居然撑到了现在。
子家云流平淡的脸上闪过一抹悲伤,但他也算是看透生死,并没有放在心上。
妘向嗣冷冷的注视着床榻上的人,“救不活,那你便陪葬。”
大夫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连自己的职责都做不好的无能之辈,还不如去死。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意,大夫吓得急忙下跪。
这一次,暗昧昏迷了七八天才终于醒来。
七八天不算长,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绝对比一个世纪还煎熬。比如那个为暗昧治疗的大夫。
暗昧醒来,最高兴的就是那大夫了,就差没有热泪盈眶。
是医者父母心吗?怎么她感觉大夫很关心她的生死?暗昧有点疑惑。
得知她苏醒,妘向嗣很快就过来了,他到的时候药童正在给暗昧喂药。
暗昧恬静的喝着药童递到嘴边的药。
药童长得很清秀,而且是个男孩,看着模样比暗昧大两岁。
妘向嗣眸子眯了眯,有股寒意释放出来,回头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留着花白胡子,年纪做暗昧爷爷都绰绰有余的大夫道:“以后她的一切,你亲自照顾。”
听见他对大夫的吩咐,暗昧心底闪过笑意。
她觉得。他现在,已经开始重视她了。
天玄皇族娶妃纳妾很严格,她不奢望自己可以伺候他起居,但是能为他办事、能帮助他,这样就很好了。
妘向嗣夺过药童手里的药碗,下意识的居然生出想要亲自为她喝药的想法,但是,高贵如他,却本能的把药碗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喂暗昧喝完药之后便退下。
妘向嗣坐在她面前,也未关心她身体,直接问道;“你是怎么取出名册的?”
名册上的人,子家云流早就已经安排人清理掉了。无疑,那本名册是真的。
暗昧的眼神依旧淡漠,好似她的心里不会有情绪,如同一个机器。
地府在各个地方都布置了眼线,那殿下行动,他们必然事先就收到消息。
所以她不知会任何人,暗中调查。
她一夜走了三个疑似据点的地方,终于在最后一个里头找到了地府的真正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