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终于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又开始大声嗷嗷起来。
激进和保守,再也无法平心静气的谈话。
祚晨明白,再谈下去也是白搭。祖孙俩的矛盾已经迸发,没有实质性的措施没法解决现有的僵持状态,多谈无益,只会让双方更加坚守自己的阵地。
“爷爷,我来,不是为了和您一味的争吵,我会安安静静地呆在府里。可是,即使是您禁锢了我的身体,还能禁锢我的思想吗?”祚晨懂得孝道,不会和老爷子一般大声。稚嫩的声音依然充满力量,就像千钧重锤敲打在老爷子心上。
老爷子把颤抖的双手藏到书案下,他担心祚晨看到自己的不堪。更担心在祚晨心里失去了,他作为长者的威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要组织出扼要的语言反驳祚晨时,却眼看着祚晨在向他行礼。
“爷爷,孙儿先退下了,惹得您老不高兴,孙儿给您赔礼了。”已经跪在地上的祚晨说完话,捣蒜一样的磕了三个响头,听在老爷子心里一阵地心惊肉跳。
祚晨起身,见一脸呆滞的老爷子没有言语,转身步出了书房。
老爷子就那么直愣怔地看着祚晨走远,大脑就像停止了思维,没有任何动作,只余下了必要的呼吸。老爷子发现,祚晨的彬彬有礼是别有意义,不是阴奉阳违那么简单,是很明显思想上的分道扬镳。
骤然之间,老爷子感觉很委屈,为家人付出了很多,却不为家人理解的委屈。老爷子很伤心,为什么是他自己最喜欢最痛爱的孙子,这样对待自己。
老爷子悲伤的神情,没有落入祚晨的双眼,却被踌躇着走进书房老太太,瞧得清清楚楚。两位老人四目相对,苦涩的笑笑,彼此摇了摇头都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了日落西山,祚晨在去马厩的路上,等到了一脸红润的祚荣。
“祚晨,你把老爷子怎么着了,都不让你出府门半步。”祚荣喷着满嘴的热气,问道。
“那不是你能知道的事,你少打听,有你的好处。”祚晨白了祚荣一眼,悻悻然地说道。
祚荣皱起眉头,说道:“这么严重?难怪呢!”说着,还点着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就像真的懂了似的。
没心情理他故作高深的姿态,祚晨深吁一口气,说道:“和你商量个事,你以后得帮帮我的忙。”
“和老爷子没关系吧?其余的都好商量,只要没老爷子什么事,我肯定答应你。”祚荣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放心好了,我还会害你不成?走,回去吃饭。”祚晨说着拉起祚荣的手。
“你怎么不告诉我,要帮你做什么?”祚荣问道。
祚晨故作轻松地说道:“又不是紧要难办的事,紧张什么?到时就告诉你了。”
“你这人真是的,总是神神秘秘的。”祚荣满脸郁闷的神情,虽然比祚晨年长几岁,却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祚晨答应老爷子安稳地待在府里,可没说不继续他的计划。大脸盘留给自己的三百虎贲,终究属于外部力量,不说是否对自己忠诚,就说自己本身,也得准备可以保住身家性命的杀器。
消石和石流黄,在很多医馆都有卖。祚晨在海阳城王兴科的医馆,就仔细看过,就是硝石和硫磺。
祚晨不知道它们可以应用到医药,却知道是火药的主要组成部分。为了不引起老爷子和王胖子的注意,他要通过祚荣在凤乡购买,就是为了能够掩饰这个秘密。
想着火药的威力,想着枪在手的踏实感觉,祚晨知道,现在心里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武器带给自己以安全感。
今后的几年里,祚晨要做的事情很多,读书、练武、制造武器和商品,没了人身自由肯定步步艰难。可他不在乎这些困苦,有志者志在千里,一个刘府怎么会掩埋了一腔热血,还有那远大的理想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