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故意找了宫里来人的借口。
自已当时只气得不知所以,又没有借口再出门,遂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长吁短叹,怎么那时就没多想想,叶晨霜这样举止本来就可疑,终究还是自已太过大意害了绿竹。
现在一切都想明白了,但一切都晚了。叶晨霜也是在等机会,在这期间又不甘心放任自已去绿竹那里,所以才找各种借口让自已回家。这毒妇也是费尽了心思。
机会还是给她等来了,自已昨天去京郊县上办事,今日她就赶去那里做下这恶事,唉!一切都晚了,昨天自已走时,绿竹还含情脉脉的,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缱绻和深情,那样水灵鲜活的生命,今天就惨死在那母夜叉的长鞭下。
绿竹死前一定害怕到极点了,不知恨没恨过自已,她一个人在那冰冷的世界里该有多无助啊,想到这,端木华心疼得不能自已,捶胸顿足了一阵,又端起了酒杯不停的喝不停的自责。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坛酒已经没剩下什么了。
迷迷忽忽的,端木华感觉自已飘飘然又来到城西绿竹的屋子,绿竹仍坐在琴案上弹琴,自已坐在她身边看她舞弄着琴弦也看她娇羞的模样。忽然感觉自已又来到第一次见绿竹时那间暗室,见绿竹半卧于梨花木鸳鸯戏水胡床之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纱,整个身材玲珑有致,腰肢柔软纤细,凹凸毕现。抬眼看去,只见肤如凝脂,色若春花,口似朱丹,眼中流波,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正要上前用手揽她,谁知绿竹却又变作西洋女子模样,用一只手不停的招呼着自已,那西洋女身材妖娆,丰肌秀骨,阴沟渥丹,火齐欲吐,态浓意远,勾魂摄魄,正要扑上去时,那西洋女忽然变成叶晨霜的模样,用一双虎眼狠狠的瞪着他,端木华一下从梦中惊醒。
端木华环顾四周此时却是在自已书房里,想到绿竹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不由又伤心起来。
次日将近中午时,端木华方昏昏沉沉醒来,看书房内杯倒壶歪,桌上菜一口未动,此时才觉脏腑着实不舒服。
正在烦恼时,潭灵儿在门外说道:“老爷,你醒了,我让灶上给你熬了浆水粥,这会给您送进去吧!”
端木华正在饥渴时,听有粥便道:“送进来吧!让人打水我先洗漱了。”
潭灵儿答应着,一时就有小厮用狩猎纹葵花口银盆端了净面水来,后面跟着的小厮端着一个沁鹿纹长方银托盘,里面放着一块两头是山石纹饰的巾帕。
两个小厮进来便跪在端木华面前将银盆与托盘高举过头,端木华伸手将盆中水撩起净了面,又取了银盘中帕子擦干。
就在端木华净面时,潭灵儿已领着两个小厮拿着昨日那两个提梁盒,将杯壶菜肴皆放在里面提了出去,潭灵儿将案上收拾干净后也退了出去。
端木华刚净完面,又进来两个小厮,一个手里端着髹着黑漆,面上异兽纹,侧面是飞鸟纹的妆奁盒子。另一个拿着瑞兽葡萄镜。
两个小厮将手中东西放在案上,就见一个年长的穿着一身褐色衣袍的瘦长身形,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进来,那老者虽头发有些花白,却梳得纹丝不乱。进来给端木华施礼说道:二郎,我给你梳头。端木华点点头道:“潘阿爹,今日头疼的紧,你先给我按按再梳。”
潘阿爹答应着,先将端木华发髻打开,从漆盒中拿出一把鎏金蜂鸟纹银梳子将端木华披散着的头发梳顺,然后又用梳子在头皮上使劲梳了几下,又将梳子放下,用手从额头到脖劲处按压了一遍,又将一只手衬着从额头到脖颈处用另一只手锤了一遍,紧接着将两手合十从额顶至脖颈处敲打了一遍,才又拿起梳子,从上至下将头发再次梳顺。
这一番折腾下来,端木华顿时觉得灵台清明,精神倍增,便对那老者道:“潘阿爹,还是你的手法好,几下头便不疼了,真正是宝刀不老。”
潘阿爹笑道:“老爷在世时,那头发谁都不让碰,只认我,就是去京外也得我随着,现在老喽,外面时新花样学不来,二郎不嫌弃就好,今日要不出门,就从两边梳成辫子在头顶挽个髻,后面头发散着。要是出门,还梳昨日那个发式。”
端木华听到辫子两个字,心中又想到鞭子,又勾起不悦,便道:“从此我不梳辫子,今日出门要戴帽子,就梳昨天那个吧!”
潘老爹看端木华忽然不悦,也不多问,只将满头头发在头顶梳成一个发髻,又拿着瑞兽葡萄镜让端木华前后照了,看端木华满意,便领着两个小厮拿着妆奁和镜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