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走吧,便拉着鲁姨娘出了客房。
黄昏时分,墨家人才回到自已家里。鲁姨娘却并不回自已屋里,她对白天墨子桐将端木府花盆下的诗稿收着还没弄明白,难道桐儿与端木家有其他瓜葛,她不敢往下想。但此事又挂在她心上,她就墨子桐一个女儿,此时在墨子桐房中倒要问个清楚明白。
“桐儿,你给我说实话,白天那诗稿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吗?还是回去歇着吧,没什么事,我也乏了,你就让我好好歇息歇息吧!”
“你这孩子,现在学会给我打马虎眼了。那个事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哪里睡得着。”
“娘,没啥事,就是看着那诗写的好,拿回来细细再读读,您别多想,快回去休息吧!”
“女孩儿家,名声是顶顶重要的,眼看你也是快嫁人的大姑娘了,你父亲已经四处张罗给你找人家呢,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出幺蛾子,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娘,整天就这些有的没的,你不烦我都听烦了,快回去歇息吧,天塌不下来。”
墨子桐一边说一边将鲁姨娘推到了门外。
看着娘从自己屋里出去,墨子桐返身将门扣上,从袖子里拿出那诗稿细细读了起来。
墨子桐读着《思茉莉》的诗,心中不由叹服:倒底是逸群之才,进士出身,果然才思超然,这放茉莉之事岂是一般男子能想得到的,名为茉莉,暗喻莫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自已等他。姐姐现在虽已不在,但至少一年内不能婚嫁,否则定让人戳脊梁骨,我一个女孩家,能等到何时,想到这,不禁有些泪意出来。又端起那诗看了一会子,想着端木华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略微冷俊的唇和无一不张扬的高贵与优雅,让墨子桐心中涌起一阵潮热。
忽然墨子桐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绝对不对,不是这个剧情,自已来这里已大半年了,今天去那里本想着找机会再跳到那湖里回去,谁知一整天娘都象防贼似的看着自己,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说到这,叹口气将身子歪在炕上将那诗举在头顶,一边看一边想着:那时看到这诗也是一时头脑发热,管他什么莫离不莫离,自已快快回去才是正理,从时间上算,这马上就该交毕业作品了,自己却还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呆着。每天还得担心被戳穿身份,还得担心随时被嫁出去,最要命的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回到那个湖底看个究竟去。
想到这墨子桐忽然笑起来道:“只要嫁给端木华,那湖不是想去就去,哪里这么费事起来。反正在这里都得嫁人,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嫁给端木华还能找到回去的路。”想到这墨子桐竟然开始盼着那端木华能早些来提亲。
那日端木华从杨妈处打听到墨子桐将他的《思茉莉》诗稿拿走后,心中自是豁然。自那日开始,他便认真仔细琢磨制定各种方略为迎娶墨子桐入府做着准备。
转眼又到端木华父亲端木瑞成六十岁冥寿,因算是整生日,弟兄们商议虽家中有丧,但已过三月,遂发了请柬邀众亲友参加。
端木华早早安排家中下人各处打扫,将宴酒摆在院中各处。
酒吃到中途,就有端木府杨妈回墨太太道:“我们老爷说叶太太临终有话,她死后百日将那把寒苍剑赠与桐妹妹。请墨小姐派人随我去取吧!”
彼时叶晨露已完婚,今日也和夫君秦少卿一起来参加酒宴。
男客们自在别处,叶晨露和母亲一处与墨太太母女坐在一桌上,此时听了杨妈的话,便问叶太太道:“姐姐这剑当时不是留在端木府作镇宅之物了,怎么又说送于子桐了,姐夫是不是弄错了?”
叶太太听叶晨露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问话,一时语塞,半晌方悄悄对叶晨露耳语道:“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这府里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他愿意送谁我们也管不得,你只当没听到吧!”
墨太太当时坐在叶太太身边,也听到叶太太耳语,但杨妈就站在身畔,只得当着众人面忙向叶太太致谢。
叶太太听墨太太当众向自己道谢,倒有些意外,也只得说道:“这话我知道,霜儿临走前与我也说过,那剑是她心爱之物,当日露儿与桐儿陪她时,她曾教她们两个练过剑舞。嫂子不必多礼,快着人却取了来吧,这也是霜儿临终遗愿,不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