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公主点点头道:“拉上吧,有点神秘感更好看!”
公主话音刚落,那女仆拍了三下掌,大殿琉璃顶上拉起了一道彩色纱帘,同时殿内的绣花大柱上也垂下一道纱帘,富丽堂皇的大殿顿时又多了一重朦胧感。
奕朵猜测此时帘后可能是为竹人舞作舞台布景,所以才用帘子隔开。
公主看帘子拉上了,笑道:“既然把我们隔开了,这舞还得准备一小会。尹夫人,嘉夫人,咱们吃酒,让他们折腾去。”
三人一边吃着酒,公主一边和尹夫人说起前几天尹夫人来吃的那道美食因近日已接秋凉,那东西太凉不敢乱吃的话。
奕朵透过纱帘往帘后看去,见几个人抬着一个炕面大小的木头架子从大殿侧门进来了,只见那个木头架子上下两层,上下两层皆可站人。
那几个舞乐侍者将那架子摆在大殿中央,面向奕朵等人的架子上披着红底绿色牡丹花的绣花围幔。
奕朵心想:公主肯定喜欢这些大喜大俗的颜色和牡丹花这样显宣显贵的图样,这大殿里似乎处处都有它们的身影。
正想着,就见几个侍者又抬着一红一黑两个髹漆木头箱子进来了,奕朵发现那木箱衔环和盛酒的琉璃衔环一样,也是两个美人,只是此时箱子上的美人并不是坐着的姿势,而是弯下腰如弱柳立于箱侧,下垂双袖与身体间的空隙正好能放进抬箱子的手去。
那几人将箱子抬到双层舞台后面,奕朵不知那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面前又挡着一道纱帘,本就看不清楚,那双层木头架子上又有围幔隔着,奕朵不知这些人在后面做什么。
心里虽好奇却不敢问,就在这时,公主笑道:“咱们再喝一杯,这竹人舞需得迷迷糊糊看,太清醒了看着无趣。”
三人遂各自端起面前的琉璃杯又喝了一杯酒,奕朵觉得那酒一入喉就有了香味,似果香又像麦香,圆润绵长的口感令她陶醉,不由闭着眼慢慢品咂,看上去一脸的享受。
公主看到奕朵喜欢喝酒,便道:“嘉夫人,看你喜欢喝这酒,多喝几杯,我酒力不胜,要不就陪你喝了。尹夫人我知道他怕伤了嗓子不好酒,你多喝几杯,也算没辜负这老酒。”
奕朵听令,连着给自己倒了两杯喝下去后,这回确实迷糊起来了。
此时就见刚才的侍者又回话:“主上,竹人舞可以开始了,要不要把帘子拉开,看得清楚些。”
公主笑道:“不拉了,就隔着帘子看,朦朦胧胧的看着才有味道。”
那侍者下去没一会儿,就听舞乐声起,那个木头架子最上层站着两个舞者,隔着纱帘看不清楚,但那两人确实随着舞蹈在跳,只是和刚才尹夫人那柔软的身姿想比,却要生硬得多。
尹夫人看了几眼便先忍不住笑道:“主上,您啥时候改性子了,怎么喜欢这么生硬的舞姿了,为这腰软腿软我可是在热水里泡了多少回,为练那下腰的动作,我炕沿子都磨脱了皮。他们这跳的也太生硬了,就这舞也好意思献给您看。”
公主听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话,所以才让你喝迷糊隔着帘子看,要是清楚着你看清楚了断然不会说这话了,不过你跟人吃酸捏醋也还罢了,他们可不是人,你这醋吃得有点离谱,你好好细看。”
尹夫人听了将脖子伸长往前看去,也不再说话了。奕朵听说这两个跳舞的不是人,心中纳罕,这明明是穿了衣裙的两个女子,怎么说不是人。
正想着,那乐声就止住了,只见那两边绣柱上悬着的纱帘也慢慢提到空中最后一卷,和屋顶完美的融合在一处。
这时琉璃顶上的纱帘也拉开了,奕朵将双眼从屋顶回到架子舞台上时,这才看清那两个舞者确实不是真人。
此时,穿在他们身上的宽衣长裙也被褪下,原来却是两个用竹节用绳索连接成的人形,头上戴的是画着面靥妆、插着钗钿的假人头。
尹夫人此时却笑了,他指着那两个竹人说道:“主上,怪不得他们跳得那般生硬,原来是竹子做的,哈哈哈,这新鲜的玩意他们也能想得出来。”
公主看尹夫人笑得十分开心,便也笑道:“这下你那酸肠醋肚可以收回去了吧!刚才看你跟他们急,别人笑不笑,我先笑死了。你呀!就好和人争风吃醋的,以后看这醋还乱吃不乱吃了。来,既然高兴,再吃一杯,我给你们讲故事听,还过这故事须得有几分醉意才好。否则我讲着寡淡,你们听着也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