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
其实他并不是对谁都这么嚣张的,但唯独对大哥朱友裕,只要让他逮到机会,这朱友谅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踩上一脚,如果能连踩十脚那就更完美了。
原因无他,朱友裕身为长子而且还文武全才,这在其他兄弟眼里天然的就是一个目标、靶子,是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存在,在老朱还是梁王时,这种想法就已经萌发,如今他登基成了皇帝,大家也都成了皇子,与皇帝仅仅一字之差,自然更加的将顺位靠前的朱友裕视为眼中钉了。
只不过大家都碍于父皇的威压,轻易还不好表露出来,唯独这个朱友谅身为侄子兼义子,无论先天还是后天的条件都不是那么完美,如果再不大力争取,就更不会有奇迹出现了,所以这次在来的路上,就暗下决心要在潞州打一场漂亮仗,以便借机抬高自己,同时将朱友裕彻底踩在脚下。
这边他趾高气扬的进了大营,却把朱友裕身边的一众将校看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贼鸟厮。唯独朱友裕笑而不语,轻轻抬手安抚了一下这些部下,然后也跟在朱友谅的后面进了大营。
当晚朱友裕更是大排宴席为衡王殿下接风,酒桌之上朱友裕谀词如潮猛拍朱友谅的马屁,然后就是话锋一转继续老调重弹,把潞州城里的晋军描述的如何骁勇、火器如何的犀利,言外之意就是弟弟你虽然厉害,但终归不是对面晋军的对手,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朱友谅本来就受不得激,加上这番话又是出自朱友裕之口,于是骄狂之意上涌,拍着桌子叫嚣“明日一战拿下潞州,否则提头来见”,朱友裕见他如此表态也不便多言,只是微微一笑举起酒碗连声说道:“喝酒、喝酒”。
他居然不接衡王殿下的话,摆明就是瞧不起人嘛,朱友谅见状大怒一把将面前的酒菜扫落,大喊着“取纸笔来,某家要立军令状!”。
“自家兄弟何必当真,大哥信你,大哥信你还不行吗”。
这句话就太可气了,也太敷衍了吧一点诚意都没有,朱友谅也确实生猛都不待有人奉上纸笔,直接咬破了手指就着桌布写了一份军令状,扔给朱友裕后满嘴是血的昂然而出,根本不知道他前脚一离开中军大帐,朱友裕后脚又让人重新置办了一桌酒席,跟手下喝酒撸串儿整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一早才歇息下来的朱友裕,就被营外隆隆的战鼓声给吵醒了,捂着宿醉后快要炸开的脑袋,走出了中军大帐,只见远处朱友谅带来的五万人马已经列阵于潞州城下,只等朱友谅一声令下,这些梁军便会冲将上去一举拿下潞州。
果然没过多一会,朱友谅便下令开始攻击,这回他要以堂堂正正之师拿下潞州,否则不足以彰显出他猛将的气派。很可惜他并不知道,上一个这么想的人,已经被晋军一刀砍成了两截,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城中梁军尸体堆的最上面。
不过对于朱友谅这种人来说,有时候“无知者无畏”也是一种幸福,只见他一付意气风发、颐指气使的模样,抬手一挥梁军阵中的大型攻城器械被一件接着一件的推了出来,随后大批的梁军,簇拥着这些器械缓缓起步,向着潞州城无比坚定的迈开了进攻的步伐。
“嘭。。。。。。”朱友裕望着远去的大型云梯,嘴里学着晋军火炮的爆炸声,他这边自己玩的正嗨,就见远处一架正在缓缓移动的云梯应声就散了驾,蹲在上面的梁军士卒,如同破娃娃一边稀里哗啦的掉落在了地上。
朱友裕:“卧槽,要不要这么灵啊,莫非某家的嘴开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