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信会借着吃空饷整治他,这么做纯粹就是做贼心虚的正常反应,不找点遮羞的东西,身上总是有点凉嗖嗖的感觉。
李存信确实不在乎他吃多少空饷,只是将身子向后靠了靠,很是悠闲的说道:“那不用问喽,你们银枪都一定是发半饷是吧”。“嘻嘻。。。。那也是三个月才发一次的”,对于六哥李存实向来是知无不言的。
“卧槽,你的心可真够黑的”,李存信笑骂了一句。
“都说了手下那般兄弟要开销嘛,谁让咱们是后娘养的,事事都要先紧着邈佶烈、存审、存璋他们,这些年要不是靠着你照应,那就不是我喝兵血了,只怕手下那群大头兵直接把我的血喝干了”,对于自己做下的事情,李存实根本不觉得羞愧,这年头当兵就是为了抢老百姓,当军官呢不喝兵血还能活?毕竟仕途也是政治生命,既然是生命不吸取点“养分”怎么发育?
“这样吧。。。。”,李存信沉思了一会接着说道:“缺的兵额我找四叔给你补齐,然后设法将拖欠的军饷都给你补上”。
李存实闻听顿时眼睛一亮,身子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李存信看他这付德行就知道这货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即瞪了他一眼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这回按月给我关饷,决不许再克扣士卒一文钱”。
“他们要那么多钱干嘛,这些贼鸟厮有了钱也是往楼子里面送,到时候手软脚软的,连兵刃都拿不动。。。。。”。
“闭嘴,按我说的做,要是耽误我的大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存信一声断喝,打断了李存实的狡辩,把这厮吓得一缩脖子顿时就不敢再胡言乱语了。见他老实下来李存信又瞪了他一眼,这才将语气缓和下来:“你别眼皮子那么浅,要是咱们的大事可成,就那仨瓜两枣的,连给你打酒的都不够,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开销从我账上支出,用多少钱直接去问李四要就可以了”,这个李四是他的亲卫首领,除了保护李存信的性命外,也顺带着保护一下他的钱袋子。
“大事,对了六哥您一进来就‘大事、大事’的,到底是什么事啊?”,见李存信慢慢平静下来,李存实这才想起他张口闭口提及的“大事”,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情?想到此他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了好大一片疑云。
“这个你先别管,总之这段时间把手下的士卒好好操练一番,要向横冲都那样,你也别整天窝在屋子里面,看看人家邈佶烈,只要有时间就跟手下的士卒一起训练,更不要说那个李亚子了,人家可是专门有一间学堂,用来培养军官的”,最后两句李存信说的咬牙切齿且又阴阳怪气。
“哦。。。。。。”,他这么一说就都明白了,李存实也不是傻的,这几年李存勖飞速窜起,以及李克宁经常莫名其妙的闹心,明眼人只要稍稍发散一下思维,多少的能从中嗅出些不寻常的味道。
“六哥,莫非你和四叔想要。。。。”。
“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想,你别没事瞎琢磨,听明白没有”,李存信想要扶保四叔李克宁上位,只不过是个想法,在没有最终变成现实前,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即便是心腹小弟他也不会授人以口实,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按我说的做将来总有你的好处,注意你那张嘴巴,别有的没的到处乱说”,临走前他再一次嘱咐道,说完翻身上马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存实。
“放心,六哥,我的嘴巴最严了,这等大事绝不会乱说啊。。。。。”,李存实望着他的背影,高声表着忠心。也不知已经远去的李存信有没有听到,只是见他在马上身子晃了几晃,差一点从马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