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假模假式地比划。
“哈!”
辛义安猛地抡起斧子,吐气开声,“咔嚓”一下,木块儿被从中间整齐地一劈两半!
荣远都看傻了——
这辛义安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啊,还他么瘦得跟个竹竿儿似的,怎么劈起木头来就好像电视里演的战斗民族的壮汉?!
“永礼,你别小看这劈柴,这手、眼、身法、步,缺一不可,你看义安的马步,是不是比你扎得稳当,手里和眼里的准头,他也比你强,最主要的,劈柴用的不是臂力,是腰力,要用腰使劲儿带着胳膊来劈,懂了吗?”
张东星小大人儿一样,竟然总结得头头是道,也不像个八九岁的孩子,倒像是荣远的师父。
“懂了!”
荣远点头。
“好了,永礼你在这儿继续劈柴吧,我们去睡午觉了,一会儿午觉以后,还有一堆活儿等着我们呢。”
张东星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本来兴高采烈的几个孩子,立刻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起来,一个一个苦大仇深的痛苦样子,佝偻着身子,叹着气,和荣远打了个招呼,就向他们住的僧房走了过去。
荣远愣愣地瞪着眼,瞅着孩子们没精打采地离去,欲哭无泪——
泥马,看他们那生无可恋的衰样,下午的活儿也不会轻松啊,可是我该怎么办啊?难道晚饭也没得吃?!
荣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小山一样的木柴堆,直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转眼,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过去。
从山林里的水潭边,到应石寺所在的山中空地,荣远已经和五个师兄跑过了不下千余个来回。
如今,虽然荣远附身的查永礼论年纪,比张东星、马洪兴他们差了一岁多,可是却已经能够双手平举两个盛满水的水桶,双腿绑着沙袋,在林中飞奔,不落在五个师兄身后了。
就连打完水之后,劈木柴的速度,也不比其他几个孩子慢上多少。
现在,他终于可以在劈完木柴之后,还有时间帮着寺里的火工师傅,来做饭了。
说是帮着做饭,其实切菜洗菜什么的也根本用不上这几个小子,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炒锅!
不过说是炒锅,对这几个孩子来说,并不比打水和劈柴轻松,因为寺里的那些做饭做菜的大锅,简直就不能用“锅”字来形容,说是小号儿铁壳游泳池还差不多!
每天荣远和几个师兄,手里拿着柄长有两米多的大锅铲子,站在热气升腾的好似戏台一样大的大锅台上,一边挥汗如雨地用力翻动着锅里的菜或者粥,一边还得不断地蹦蹦跳跳——不跳不行啊,这他么灶台上就是个火焰山,站着不动的话,一会儿寺里的和尚就可以开荤吃烤猪蹄儿了!
这做饭搅动菜锅或者粥锅还不是最累的,一天一次翻铁砂那才是要人命的力气活儿。
也不知道寺里的和尚们是不是都是山贼转职来的,他们竟然还有不少人是练铁砂掌的,你说你一个慈眉善目的高僧,练这么凶狠霸道的功夫,你还能参得了禅,修得了正果?!
没办法,几个苦命的娃儿,每天还得给练铁砂掌的师伯、师叔、师兄们炒铁砂,等把铁砂翻炒得热烘烘了,再分别装在木桶里,挨着个儿地给和尚们送过去,然后心惊肉跳地看着和尚们眼都不眨一下地“咔、咔”把一双铁掌往铁砂里面插!
如此地辛苦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荣远和几个小伙伴儿早已是心如死灰,不知道这种非人的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