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听不见。
旁边阿文是个好狗腿,立刻上前一步,右手挑起大拇指,斜斜指着自己的主子。
“社学,‘金刀门’查少主,小子你招子放亮点儿,小心得罪了我们少主,你吃不了兜着走!”
满脸横肉的小头目一听见说面前的少爷是“金刀门”的少主,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荣远几眼,忽然桀桀怪笑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金刀门’的废物少门主啊,小子,我看应该招子放亮的不是我,而是你才对,识相的,给我跪地磕头,叫三声爷爷,我就不追究你打伤我们兄弟的事儿了,不过,你打伤了我们帮主的洋客人,看在你是‘金刀门’少门主的份儿上,你就陪些医药费吧……”
这个小头目显然是听岔了,还以为眼前的查少主,是那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金刀门”少门主之一呢。
“嘿,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啊……”
阿文戏谑地看着小头目。
“要不这么着,你跪地上叫我们少主三声爷爷,我们少主心情一好呢,也许就高抬贵手不揍你了,你看怎么样?”
“嗬——,小子,在我们‘毒蛟帮’的地界儿上你还敢撒野,你活腻歪了吧!”
小头目让阿文给气得,三角眼瞪了起来。
“毒蛟帮?!几位,误会,误会啊,有话咱可以好好说啊……”
刚才还狐假虎威的阿文一听见“毒蛟帮”三个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趾高气扬的气焰立时萎了,开始往荣远身边凑。
荣远一看阿文那个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折扇就呼在了阿文脑袋上。
“‘毒蛟帮’有什么了不起,让人打死也不能让人吓死,懂吗?!”
“不是,少主……”
挨了打的阿文一脸便秘的表情,赶紧凑到荣远跟前小声地嘀咕:
“‘毒蛟帮’是专门走私公班土的帮派,全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咱们‘金刀门’和人家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招惹了这些个家伙,后患无穷……”
“滚泥马蛋!”
阿文话没说完,就让荣远一脚给蹬到了一边,接着荣大爷脸儿一转,冲着那个“毒蛟帮”的小头目就发了话:
“我不管你是独脚帮,还是三脚帮,还是他么的什么瘸腿儿帮,今天这个洋鬼子在华夏地面儿上犯了事儿,作为社学,我得抓他见官,你们阻拦我,就是阻碍我执行公务,犯王法,一样要吃官司!”
“王法?!怯……”
小头目对荣远的话嗤之以鼻。
“劳资就是王法!来呀,给我打这几个社学的憨货,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码头地面儿上的王法!”
“毒蛟帮”小头目一挥手中的刀片儿,几个“毒蛟帮”的帮众齐声吆喝,各挺单刀、鱼叉,就冲了上来。
“泥马,敬酒不吃吃罚酒!阿文阿杰阿松阿柱,上,揍这些个目无王法的家伙,揍出毛病来我负责!”
荣大爷也是一挥手,一声令下,就把四个马仔给推到了身前,自己则护着伍家小姐和丫鬟,退到了后面。
四个马仔一咧嘴,心说他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个查公子这么彪啊,早知道他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二愣子,打死也不能带他出来惹事生非啊!
没办法,既然咱四个小兄弟让人家查大爷给推到火坑里了,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几个“毒蛟帮”的客人,是非接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