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远新官上任,一上来就把个巡船上的老爷爷们操练得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就差当面骂娘了,好在这天天连续地往大澳外海上去转悠,收获倒也是不少,荣大爷也还算公道,只要参加行动的就都有一份例钱分,老爷爷们拿了银子,苦点儿累点儿也就还能忍耐了,总好过其他巡船上那些个夭寿的管带,拿了孝敬只给水手们一人俩铜板吧。
荣大爷忙着在外海上捞偏门,杨家家里也没闲着,杨老太太一早就找了媒婆,去到伍家府上提亲。
伍绍荣正在让伍媚娘的婚事给搅合的焦头烂额呢,一开始也没拿杨家的亲事当回事儿,以为又是哪家的登徒子来占便宜的,就随随便便把媒婆给打发了。
可是伍媚娘早就让春儿天天盯着那些个来提亲的呢,这有媒婆上门为杨家说媒这事儿,自然是逃不过现实版小红娘的耳目,春儿赶紧就把这消息告诉了自家小姐。
结果,伍绍荣的脑仁儿又疼上了。
本来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打死也不嫁人的二姑娘忽然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又开始哭闹着非杨家那个外甥查永礼不嫁了,跳着脚儿地要他爹把人家的媒人再给找回来。
伍绍荣能把一个普通的洋行经营成世界性跨国大财团,自然不是傻子,随便派人一打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儿,敢情人家俩小孩儿,早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一边是给从四品的知府老爷做小妾,一边是给正七品武职做正室,这其中的利弊,还真是不好权衡,不过好在伍家家大业大,还当真是不怕让知府老爷记恨,再加上伍媚娘在那儿天天上吊抹脖子地,伍绍荣也真是烦了,而且不管怎么说,给七品官做正室,名声上总好过去给糟老头子当小妾,这么一琢磨,伍老爷也就点头答应了杨家的婚事。
婚事是应下来了,可是要到结婚,这古代的繁文缛节可是多了去了,不像后世,结不结婚的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
虽说杨家是寒门,伍家是贱业,原本不用按照士大夫家的礼数,六礼齐全地操办,可是两家可是都捐了功名在身的,这婚要是结的太草率了,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伍家二小姐这不守妇道的名声,现在可是传得羊城满大街都知道了,要是草草地把婚事办了,这岂不就把传闻给坐实了嘛,所以这婚事,不但不能草率,还要办得正式,办得隆重,办得轰动,这才能给那些乱嚼舌头根子的家伙们以回击。
于是乎,这纳彩、问吉、合八字,小定、大定、下聘礼,杨家是一样不少,全都照着做了,当然了,结婚前一天,伍家也按照规矩,顶格儿地送来了六十四抬的“全堂”嫁妆,这么一折腾,小半年儿都过去了,时间从荣远驾船出海的夏季,就来到了腊月。
要不说还是过去的孩子们省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由杨粤霆夫妇代替荣远的父母给做了,孩子们就一门儿心思地踏踏实实等着入洞房就好了,哪像后世,结个婚得把孩子们操碎了心,一不小心,结婚当天还许俩人就离婚了。
荣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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