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老皇上正在那儿对查永礼赞不绝口呢,忽然那个御前的太监又打门外进来了。
“启禀圣上,湖广总督林则徐在门外候见。”
“哦,少穆来了,太好了……”
道光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听说林则徐来了,精神头儿更旺盛了。
“宣他进来。”
他嘴里说着,一转头,就看见穆彰阿等几个军机大臣正在那里皱着眉头嘬牙花子呢,心下想起来,这林则徐和穆彰阿可是死对头,别一会儿林则徐奏对的时候,俩人再打起来。
“子朴啊,你们先下去吧,朕要和林爱卿单独说些话,噢,对了,粤水师有功人员先不忙着升赏,不要拟旨了。”
穆彰阿一看,得,没有自己搅合的余地了,赶紧一躬身,说了声“遵旨,奴才告退”,带着几个军机大臣和翰林学士,鱼贯出了养心殿。
几个人刚出去,帘栊一挑,一个生得风神俊朗,颏下留了三绺短须的大臣迈步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湖广总督林则徐参见万岁,万岁福寿安康。”
林则徐在屋子里的蒲团跪了,给道光行了三拜九扣的大礼。
“林爱卿平身,赐座。”
“谢万岁。”
林则徐站起了身子,抬眼偷偷打量道光老皇上,见老头儿满面春风的,显然今天心情不错。
“林爱卿啊,你上的折子我看了,写得不错,切中时弊,所以召你进京,是有些问题想和你当面说说。”
道光一看林则徐落座了,当先开了口。
林则徐赶紧在椅子上欠欠身。
“但不知圣上有何疑问。”
道光老皇上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了林则徐的奏章,打开来,一边看一边和林则徐说道:
“林爱卿,你在折子里说,‘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可见公班土之贻害无穷,可是穆彰阿他们的意见也很有道理,公班土之害,犹在白银外流,国库空虚,银贵钱贱,百姓艰难,若果开放各地自由种植罂粟,生产烟土,这不就可以自给自足,抵制洋夷的公班土了吗?银子也就不会外流到洋夷那里去了,到时我大清自产烟土亦可输往洋夷之处,咱们不就把之前外流的银子给赚回来了嘛。”
林则徐一听,不禁愤然站了起来,撩衣服跪倒。
“圣上,如照穆彰阿大人之言办理,必将天下大乱啊,万万不可啊皇上。”
道光一愣。
“何以见得?”
“启禀圣上,洋夷生产之公班土,并非在其本土种植罂粟,而是在印度强令百姓种植,洋夷只要银钱,哪里管百姓之死活,可是我大清不然啊,皇上,如果在域内推行种植罂粟,则烟土之利,胜稼穑十倍,百姓趋利,种罂粟而毁良田,是使数年之后,国无米粟,唯有烟土,何可食之,此取乱之道,望陛下明察。”
道光老皇上一听,林则徐言之有理。
“林爱卿平身,若照你之言,唯有严禁公班土,才是可行的办法了?”
林则徐从地上站了起来,躬身答道:
“圣上明鉴,只有海内严禁,才可保社稷平安,我大清煌煌天朝,富有四海,根本不需要用烟土来赚洋夷的银子,茶叶、丝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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