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
荣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去老丈人家还要穿戴齐了官服?
这是上老丈人家示威去吗?
不对啊,为啥是关天培的亲兵来通知啊?
荣远一脑袋的问号儿,连早点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在阿紫和春儿的服侍下,穿官衣,戴官帽,蹬上官靴,着急忙慌地就出了门。
结果刚一出门,正好碰上了麦德功。
麦大参将也是顶戴花翎,官府朝珠俱全,一看见荣远,老远就打招呼。
“贤弟也是去伍老爷府上吗?”
“是呀,大哥,你也去?”
麦德功点点头。
“一起吧。”
“好嘞,走着。大哥,你知道为啥要穿齐了官服去我老丈人家吗?”
荣远赶紧先跟麦德功打听打听,有个准备,万一一会儿出什么幺蛾子呢。
“吃饭呗,大概是庆功宴。”
麦德功笃定地回答荣远。
“庆功宴?为啥不在总督府吃啊?”
“贤弟你这就不懂了吧,你听说过官不修衙的说法吗?”
麦德功摇头晃脑地和荣远拽文。
“官不修牙?朝廷还有这个规矩?不是,当官的也是人啊,牙坏了不让人治,这也太不人道了。”
荣远一脸懵地嘟囔。
麦德功听了,忽然笑起来,不一会儿又哈哈大笑,直笑弯了腰,走不动道儿了。
荣远脸上显出不高兴的神色——你丫笑个锤子啊笑!
“贤弟你以为是哪个衙啊,是衙门的衙,不是牙齿的牙啊。”
好不容易麦德功笑容渐收,开始给荣远解释:
“官场旧例,官员是不修自己的署衙的,有的衙门,几百年都没有修葺过,甚至时常听说官衙房屋倒塌,砸死了人呢。”
“啊?有这样的事?”
荣远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在他想来,古代的官府既然是一言堂,那些官儿老爷们又是刮地皮的好手儿,怎么自己家住的房子倒成了危房了?!
这不科学啊!
“怎么没有。”
麦德功一脸荣远你少见多怪的表情。
“官员们都是流官,上任之后,多则六年九年,少则月余,可能就要到别处任职,你下大力气修好了官衙,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要调走,这不是你给别人做嫁衣了嘛。再说了,土木一动,黄金万两,这里面偷手儿巨大,同样的,风险也大,万一哪个御史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一本给你参到皇上面前,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啊。所以官老爷们,不管清关贪官,好官坏官,没一个愿意修衙门的,就连咱们的两广总督衙门,那也是破败得很的,虽然不至于成了危房吧,但是官家还是要面子的,这羊城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庆功践行的宴席啊,大多都不在衙门里举行的。”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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