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言书房。
范思言与郎世奇二人。
难得正经,没有吵闹。
郎世奇道,“北冥皇已经入京了,皇帝说好接风宴让阿离参加,你到时也应当在场的,留心多照应阿离一些,这孩子太实诚,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范思言点头,“劳资晓得,但你最好劝劝那呆瓜,莫要黏着诺诺。”
郎世奇不服,“老夫倒觉得,现在是儿媳妇一门心思打我家小子的主意呢!”
范思言冷哼一声,有些心虚,没有多言。
只道,“皇帝有意冷一冷北冥皇,杀杀北冥人的锐气。先安排在驿馆住下了,估计接风宴还在二月初二之后。”
郎世奇也正色起来,“那日怕有凶险,有什么用到老夫的地方,你直言便是。”
范思言神色凝重,“若是知晓会有何种变数倒还好办,只是现下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该做何准备。
只得嘱咐诺诺那日躲在言言当年打造的密室当中,但愿无碍。”
郎世奇摇头,“这样恐不甚妥当,若是一间密室就能阻挡凶险,此事倒是简单了。”
范思言心神疲倦的搓着脸,心中杂乱无章。
有暗卫进门,道“王爷,大公子跟大小姐还有阿离公子已经回府了,还带回了一个赖头和尚,正在府里转悠。”
范思言疑惑,“赖头和尚?”
暗卫又报道,“几人奔着后山去了。”
郎世奇询问范思言,“那密室不是说就在后山吗?咱们正好过去瞧瞧?”
于是二人便也往后山而去。
……
虚渡和尚走走停停,瞧见不远处战狼小分队给亓官昊搭建的小木屋。
遂问道,“前面是何人居住?”
范诺诺答,“初十那天,从城里救回的一个西域人。”
虚渡闭眼冥想了片刻,言道,“‘亓官生贵子,彩凤栖高桐’,此子不凡。
奈何‘深壑困良骥,旷野埋麟龙’。
也罢、也罢。
这山上不宜住人,将这人移到旁处去住吧。”
范诺诺开始还暗笑这和尚倒是得了几分老娘的真传,动不动就背诗唬人,忽想到这亓官昊是西域凤栖国玉喀城城主的儿子,虚渡的诗倒颇有呼应,心中便对他多生了几分信赖。
虚空一个手势,将战狼小分队招来。
来的是范六,转瞬便站到了范诺诺身边。
范诺诺先问,“亓官昊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范六答,“亓官昊在后山住的还算安稳,跟啾啾要过一次书,啾啾抬了两筐画本给他。
不过情报组探查到两件事,一件是玉喀城内盛传城主独子已遭遇不测,尸骨无存;另一件,是这亓官昊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多人前来,混迹都城,那些人暗中见了二皇子、六皇子、还有宰相高逸。”
范诺诺想了想,“亓官昊此举多半是西域局势不稳,躲在此处保命,或是蓄势待发。
只要于咱们无害,就由他去吧。”
范六应下,“是,我会让战狼盯紧他。”
范诺诺点点头,“嗯,你将他安排到客院单独居住,不要与府里人有接触。”
范六领命,马上去敲木屋的门。
范诺诺三人则赶紧去追又跑出了挺老远的虚渡。
……
虚渡直走到快进入鹿鸣山的地段,方停下脚步。
时而思索,时而纵眉,掐掐算算了好半晌。
说道,“此处果然就是阵眼所在,只可惜面对‘天魔大劫’,还是难以应对!”
范诺诺正吃惊不知作何言语。
郎世奇的声音已经响起,也颇有惊讶。
叹问道,“你是何人?竟知晓‘天魔大劫’?”
范诺诺等人齐回头,是范思言与郎世奇并肩走来。
虚渡也回头,打量了二人一番,神色不明。
半晌方点头致意,自报家门,“和尚法号虚渡,师从虚空山虚无大师。”
郎世奇道,“老夫熟知天下地理,未曾听过有座虚空山啊?”
虚渡难得的谦虚,“是座小山。”
郎世奇点点头,又问道,“方才听比丘提到‘天魔大劫’,比丘可是知道详情?”
虚渡点头,“有曾听闻,未曾亲见。”
范诺诺忽觉这和尚正经起来的时候,倒还颇有几分超然的神态,越看越像个和尚了……
郎世奇冲范文轩对了个眼色,范思言冲范文轩与阿离挥一挥手,“你二人先回府。”
二人依言退下。
范思言这才问虚渡,“比丘可有法子应对?”
虚渡道,“确有法子,但难以执行。
说来话长,先寻处地方坐下来谈吧。”
范思言邀请道,“请比丘到府里书房坐吧。”
虚渡笑着摇摇头,“何必来来回回的溜腿子,此处不正有一个密谈的好去处吗?”
范思言慌道,“比丘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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