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偶然情况下,由于对方的观察才变得可见,形成了彼此时间循环的相互纠缠。所以烙兹老兄才可以通过阅读物体,用足够强大的念力,观察我,进而把我的循环和他的循环形成了纠缠态……魔法女神在上,这就像所有人都成了旅法师笔记里的主角,还是加强版。太有意思了!”
他沉思说:“如果我现在想舒拉女士和阿里曼女士的念头足够强烈,会不会把她俩也拽到这个循环里来,形成纠缠?”
“我劝你别作死,”我赶紧警告他,“想都别去想这两个名字,把她俩的两张脸也都忘得干干净净。”
艾克林恩耸肩。
“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老兄,”艾克林恩仰脸四十五度角长叹,“我对女人,是春药,是荷尔蒙,是不可抗拒的地心引力。就算我不去想她们,她们也会想我啊。”
伍苏西女士皱起了眉。
“但是,”她说,“烙兹先生的记忆里,他在这里呆了三个循环。而在我的记忆里,他的确只出现了三个循环。我俩的时间概念是统一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艾克林恩说:“我相信,实现彼此循环的互相纠缠是需要一个基础锚点的。你们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锚点,使得烙兹老兄一出现,就和你处于相互纠缠的状态了。”
我和伍苏西女士对望了一眼。
我用触须缓缓取出了那条串着铜戒指的项链。
“扎宰,”伍苏西女士轻声说。
她的语气令我打了个冷颤。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不在现实世界里了。”
艾克林恩的话语把我们的注意力重新拽回来。
“要知道,现实的要素之一就是,时间是不间断的波。但是在这里,时间被裂解成了一个个间断的粒子……只有记忆,或者幻觉和梦境才会是这个样子,或许极少数的传奇怪物也能做到。”
极少数传奇怪物……
我想起了我们上岸时,疯牛让我们携带的时光龙的头。
最后艾克林恩总结说:“如果要我来判断的话,你们巫王的传奇法术,并没有把这个小岛送到什么神国的时间碎片,而是把小岛拽到了一个介于现实和幻梦的边缘地带。”
我微微点头。人类巫师的这个判断和我的一致。
但我还是有些不解。
“但你怎么会知道,这和梦境有关?”我问,“我从未向你提起过‘灵旅者’和‘梦境旅行’这两个概念。”
艾克林恩下巴一抬,比向独踞一桌的黄色三角眼魔。那个眼魔正好对它面前的一杯穆尔酒射出一道眼魔射线,把杯子里的酒液变成了一束红叶子的绿花。
“黄色的全知之眼,”艾克林恩说,“是名为‘一美元’的噩梦领域里的二维体,没有人能在现实世界看见它。所以走进这个酒吧,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肯定这和梦境有关了。”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一美元?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位面知识……”
“多看卡通,一切真理和谜题的真相尽在卡通之中。”
艾克林恩使劲咳嗽了两声,不等我追问卡通是什么,就急急匆匆地说:“噢,别管它了。我是说,有什么办法呢,我说过我是天才的。”
“沉默之石”卡赛迪恩不紧不慢地发问了:既然如此,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艾克林恩把目光投向了奇形怪状的酒客们。
“这些‘局外人’,”他说,“无论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肯定都横跨过时间与现实的裂隙。在他们当中,未必每个人都是被迫滞留的,说不定会有为了找乐子至此的自愿者……”
“说不定,“他意味深长地说,“在自愿者的手里,就掌握着穿越时间线和异次元的钥匙,足以一走了之……”
我察觉到伍苏西女士的脸色变了。
“那我的孩子怎么办,啊?”她声音颤抖,因为怒气逐渐尖锐起来,“还有扎宰怎么办?”
她目光凶恶地盯着艾克林恩,迫使人类巫师低下了头。又转而看向我,眼里满是乞求的泪水。
“你答应过的……”她嗓音沙哑说。
是的。我心灵感应她。无需担心,我们有协议,我会协助你救出你的孩子。
我一直不明白,疯牛到底要我来做什么,但是现在感觉有些头绪了。
日光海之王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物:他能够用足够聪明的头脑破解这个小岛的终极秘密,并且用足够强大的念力影响到裂解的时间,将一个个彼此割裂的循环重新相互纠缠。
但是我不知道,那头疯牛希望我做的事究竟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我一边思考,一边说:“想要脱离梦境很难。如果我们能惊醒做梦者,就另当别论了。”
卡赛迪恩问:那么谁是做梦者?
刚才卡赛迪恩问过‘死了’是什么意思之后就一直没有吭声,只是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那目光令我如芒刺在背。
对此我已经有头绪了。我回答他。
我转向伍苏西女士,接下来心灵感应她的每个字都让她脸色大变,震恐无比:
伍苏西女士,我需要你告诉我,巫王最后的武器,藏匿在这个小岛上的“弑神者”,到底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