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尖尖角’,比不上舒拉女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是阿里曼女士不穿铁胸甲,软啊。”
我没说话。
“我也可以不出去,”艾克林恩说,“就在这时空循环里头呆着,她们出去了,一眨眼,没看到我,又一眨眼,还没看到我,于是就此走人也说不定。”
我懒得理会这种痴人说梦似的蠢话。
“该死,”他呻吟说,“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设法脱离这循环,就会出现在进入循环的那一霎那’——所以她们出去以后,一眨眼没看到我,只能说明我永远停留在这时空循环里了。”
没你想象的那么绝望。
我提出建议。
我们可以都出去。你出去,我也出去。别忘了,我比你早三天到岛上。
艾克林恩的眼睛亮了。
“所以你大可以出去以后等我们来,当我和她们脱出时空循环的一瞬间,你突然跳出来,碰,夺脑传送,问题就解决了。”
……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
嗯哼的意思,就是我不确定你们什么时候进出时空循环。
艾克林恩以手加额。
“所以你必须还得当心,”他呻吟说,“万一在她们进入时空循环之前就把她们给搞死了怎么办,那样就构成了时空悖论。”
是的。
“见鬼,”他恼怒起来,“时空悖论有那么可怕吗?我看过的网络小说比你吃的脑仁儿还多,你就不能像那些小说主角那样杀伐果断一把,穿越回过去,把敌人都掐死在摇篮里吗?”
不能。我回答。并不是可怕不可怕,而是风险太大。
他不明白:“什么风险?”
我们是四维生物,我们可以探知的世界,拥有四个维度,长、宽、高和时间。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艾克林恩不耐烦。“我懂这一套。在我原先那个世界里,科学家还猜想宇宙有十一个维度呢,只不过其他维度对于我们都是不可探知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卷曲起来,不可见了。”
对。你有这个基础,我就很好跟你解释了。
这个世界是由无数事物组成,而每个连续的事物又是由因果组成。而因果又是时间造成的。你可以把因果看成某种附属于时间的维度。
所以如果你通过干涉时间,导致某根因果链条发生矛盾,可能会诱发一系列不可测的后果。
最有可能的是,整条因果链条上的所有相关事物都会因此消失。
艾克林恩目瞪口呆。
“消失?都没了?不存在了?”
或许在另一个维度还存在。但是对我们这个世界来说,就是消失了,不存在了。
“哇噢,”他愣愣地说,“那岂不是就像穿越到其他平行世界一样?我们每天都在进行无数选择,作出一个选择,其他选择可能造成的变化就统统不可见了,对我们卷曲起来了。就像那些你我不可探知的维度一样。”
看起来有些道理,但平行世界只不过是个神话。
我心灵感应他。
你能确定存在平行世界吗,你能感知到平行世界吗,你能估算到平行世界吗?没有任何证据,直接的间接的都没有,那么你怎么去判断一个你无法探知的东西是否存在?凭你一张嘴吗?
艾克林恩的肩膀垮了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能,”他叹气,“但是有那么多网络小说……”
我没好气地心灵感应:闭嘴。
于是他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艾克林恩又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我想起你说的那位茶友的故事了,”他说,“‘神都是发疯的王八蛋’。”
没错。我心灵感应他。发疯的王八蛋。
又在心底秘密地加上了一句:而我刚刚见过了可能是最大的一个。
“你说过,‘我没见过神有逻辑,但我不能用我的思维和逻辑去衡量神,所以我不知道神有没有逻辑。’”
艾克林恩吸了口气。
“‘这个世界不止长、宽、高和时间四个维度,只是其它维度我们探知不到,神却能探知到,所以祂的思维行动的理论基础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没法判断祂是否有逻辑’——说得真好。”
他龇牙咧嘴地笑着,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却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看看这个无限时空循环的梦,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循环,对其他生物可见,或者不可见,就像是数不清的维度。你说的那些全都验证了不是吗?只不过它还远远称不上完美,所以只是一个梦,而不是塑造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艾克林恩两眼放光,一字一顿:“伙计,我想,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