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退休佛喀斯的魔力配合下,我们仅用了三分钟就搞定了。
我一边感受着和前地狱魔将之间新建立的魔法羁绊,一边打扫战场:先收缴了扎坎迪首领的灵能骨杖,而后用触须钻入扎坎迪首领的头骨护肩,从里面掏出了那枚便携式伴脑。
便携式伴脑的形状就像一块直径五六英寸的近乎球形的半透明宝石。里面是粘稠的淡绿色心灵黏液,黏液中漂浮着一枚幼小的脑组织。它是从中枢主脑上分裂出来的有知觉的主脑胚芽。
每当我们灵吸怪外出长期旅行之前,就会带上便携式伴脑。通过它,我们可以将自身的思维链接到城市中枢主脑,从主脑获取急需掌握的知识,或者把沿途见闻上传中枢主脑。
我在离开地狱火之城的时候没有领便携式伴脑——刺杀过苏拉克之后,得知他并没有死而且还变成了中枢主脑,我立刻仓皇离开地狱火之城,根本没勇气再去脑池面对他。
我小心翼翼地将思维卷须探入这枚便携式伴脑,却什么都没探知到——苏拉克已经抽离了心灵连线,切断链接的同时顺带还摧毁了伴脑不高的智力,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
或许吃掉它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发现伴脑里面储存着浩如烟海的记忆和数据,都是扎坎迪首领这么多年在李德炉收集的,其中颇有一些有趣的资料。
我撤回思维卷须,随须把便携式伴脑放入长袍内袋,和叠好的白丝巾手帕放在一起,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等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前地狱魔将。
缔结契约之后,魔鬼的脸色好多了。成为我的魔宠的同时,它也分享着我掠夺自蛛化卓尔半神术士的巨大魔力。尽管我只能用这份魔力施展艾克林恩种马小说术……
新魔宠察觉到我的视线,大大方方地问:“什么事?”
既然你的老板剥夺了你的名字。我心灵感应它,现在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新魔宠的脸变得阴郁了。
“佛喀斯,”它露出牙齿,对我微笑,“这个名字我迟早会取回来,只有我才是佛喀斯。”
考虑到半精灵对我传讯说的是“有大麻烦”,我没有直接传送回圆屋住所,而是先重新变成人类,然后显现时间加速,进入静止时间帧,再把我和新魔宠传送到了盐柱附近。
我一眼就看见灰矮人和半精灵正站在盐柱下的旋梯口,神情烦躁不安。两个人保持着来回踱步的姿势,显然正在等着我。
当我现身向他们走去,他们立刻迎向我,对我身旁的佛喀斯视若无睹。
“跟朕来,”骨头脸色极为难看对我低声说。
我们一齐沿着旋梯向上,谁也没有说话。
来到圆屋住所门外,我发现圆屋的门半掩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从门缝里飘出来,那是鲜血和内脏暴露在空气中的味道。
我回头看了看半精灵和灰矮人。骨头没有反应。半精灵对我伸了伸下巴,意思是让我自己看。
我透过半掩的屋门向里扫了一眼,几十个人,或者更多,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
在红外视觉里,他们和旁边的墙壁与地板一样冰冷黑暗。
我在房门上轻轻施加了一点精神力,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一副大屠杀的景象在我面前展开,满屋鲜红荡漾,圆屋的门槛很高,以至于房间里几乎变成红色的池塘。
总共有四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死者,拥挤着死在我们的临时住所里。
有蜥蜴人,灰矮人,数量最多的却是一群狗头人。
血祭吗?
但是仔细看又不像。每一个死者身上都遍体鳞伤,各种兵刃在它们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伤痕。而这些兵刃就握在它们彼此手中。
似乎在我们的圆屋住所里,爆发了一场近距离的恶斗。
我喃喃自语:“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骨头暴躁地说,“我们刚回来,发现门没有上锁,推开门就看到是这个!”
我抬起左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讲下去,显现心灵异能阅读物体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我在众多的死者面孔里发现了一个熟人。
忠于职守的城门卫兵加尔伯格,面向房门侧躺在血泊之中,死气沉沉的灰白眼珠正与我四目相对,一脸迷茫和惊愕的表情。尽管他还戴着城门卫兵的头盔,但是头盔后脑部被打得凹陷了一个大坑。
与此同时,佛喀斯在我身旁轻声“咦”了一声。
你认识他?
我通过与魔宠的心灵链接询问佛喀斯。
佛喀斯点了点头。
“他是加尔伯格,”佛喀斯说,魔鬼确实知道不少事,“一个破落户,公主的远房叔叔,因为盗窃家族财物被投票驱逐了,只能在外环偷鸡摸狗度日……他来这儿做什么?”
小心。
一直沉默的灵晶仆突然心灵感应我。
充满恶意的生物正在靠近,为数众多。
即便灵晶仆没有提醒我,我也听见旋梯下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