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城之行就这样不痛不痒地画上了结点。
在石竹斋,日子又回到波澜不惊。倒是近来明彦闭关少了些,纷陈便时常能见到他。
想起回来的第二日,早上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院中喝茶,怕是任谁都要吓一跳。纷陈惊疑不定,直到他开口,才发觉这是明彦。
“先生这是?”
“坦诚相见。”明彦非常淡定地吹了吹茶沫。
“……”纷陈慢慢消化着眼前的意外,踱步过去与他同坐,端壶倒茶时,还忍不住偷瞄几眼。
明彦无奈:“想看便看,露脸又不是为了让你躲着我。”
纷陈讪讪,低头喝了口茶。
确实像他自己所说,这真容并无奇特。算起来,同从前熟识的人相比之下,怕是哪一位都要更俊美些。但不论如何,纷陈觉得这张脸是要少几分违和的,起码配得上他通身出尘的气度。
看久了还是蛮顺眼的。
她默默想着。
明先生似乎是有意沾沾人间的烟火气了,自此每日饭点都分毫不差地出现。纷陈也没什么怨言,虽说她喜欢清静,可总一人用膳,难免有些寂寞。
一日三餐备好,修炼,洗衣洒扫。一晃又是两年过去。
纷陈身量一分未变。她抬头看着树干上的痕迹,不禁怨念。
这老桃树似乎都拔高了些,她矮小的身形难道几世都变不了吗?
摇头叹息,回身却见一人站在她身后。
纷陈一惊,仔细看去,忙上前见礼道:“师先生。”
师骞也不知站了多久,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纷陈浑身都有些发毛,可见师骞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问:“不知师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你家先生呢?”师骞不答,反问道。
“先生在屋中,刚歇下。”这会儿正是午睡的时辰。
师骞闻言,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他自袖中取出封信函来,递给纷陈。
纷陈忙双手捧过,听师骞道:“这是论道会的请柬。看这样子,他又是不去的,我也只是照例送来。”
纷陈不知该如何回话,怎么感觉这位大能像给他们当信差似的?
师骞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离去了。
纷陈松了口气,转身正打算回屋,便听得明彦在屋中问:“可是有人来?”
她忙过去,站在窗外答:“是终南山的师先生,送了论道会的请帖来。”
“你进来说话。”明彦吩咐道。
纷陈这才推门而入。
明彦披了外衣斜靠着,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纷陈见他唇色浅淡,不由得皱眉。
是她的错觉吗?明彦最近似乎睡得多了些,修炼也不怎么勤。
“闻书道人来过?”
“哦,是。”纷陈回过神,把手中的信函递给他。
明彦接过,拆开看了看,就随意搁在了一边。抬头,见纷陈一副欲言又止,便问她道:“怎么?想去?”
“不是,”纷陈带了几分担忧与探究,道,“先生近来甚少闭关,可是入了瓶颈?”
明彦笑笑:“瓶颈如何,于我而言,已是无谓。倒是你,平日里书看的不少,修炼反不如从前上心了。现下的修为可有以往的十中之一?”
纷陈被他说有些羞愧。明彦却也不是为了训斥她,拿了请柬给她:“正好又到论道之时,云宗的人这会儿怕也到了。还是让秦珠来接你吧。”
“这!”纷陈一惊,“先生,还是不了吧……”
“为何?”明彦悠哉地支着手,歪头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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