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黎安便醒来了,但是他却变得异常沉默,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看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至于是什么,葛代看了半天也察觉不出来。
要么是这个人隐藏太深,要么,就是他多想了,可他虽然一大把年纪,但直觉却是非常准的,初见这位沈二公子的时候,他就下意识起了防备之心,这不是偶然,只能说面前的人已经危险到他本能反应去排斥了。
但因为平日里他并没有透露出来任何敌意,甚至对他那个‘徒弟’还特别另眼相看,所以便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今日,这看似温润清雅的笑容背后,总觉得藏了点什么,琢磨不透,总觉得没有往日那般笑的真切,淡淡的,如那镜湖般,看似幽静,却深不可测,让人瞬间产生一股畏缩的心态。
“你,罢了,好好喝药吧。”犹豫半响,葛代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看到床上男子那轻缓上扬的嘴角,哽了哽,到底还是拧了眉头走了出去。
不管此人是怎样的,但只要他不是对他和他那个傻‘徒儿’有任何不善的心思,他便也懒得去多管。
人老了,总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管太多的闲事,对了,昨日厨房好像还剩了半只鸭腿,去吃掉,吃掉。
待他走后,整个房间便只剩下药勺与瓷碗发出的轻微碰撞声,沈黎安嘴角依旧衔着温和如玉的笑意,雅致白皙的脸庞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一半隐在黑暗里,配上他嘴角那抹微笑,反而显得很是诡异。
他动作轻缓而细致地喝完手中的所有汤药,明明这药苦涩无比,他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笑容越发扩大,像是着了魔似的,一直到汤药全部喝完,他这才停了动作,握在瓷碗边上的指尖微微用力,有些泛白。
直到瓷碗碎在他的手心之中,他也像毫无知觉般,神态沉静地将手中碎瓷片捏的更紧,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从五指缝中流出来,落在面前搭在腰部的被褥上,空气中那股苦涩的药味快速被血腥味所掩盖。
影魍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绷着一颗心跪在了自家主子面前。
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不敢抬头,更不敢轻易开口去关心主子手上的伤势。
良久的静默,直到影魍跪的双腿发麻,头顶才传来一句没有丝毫温度的命令。
“准备一下,我要见那个苗疆圣女。”
沈黎安昨日想通之后,便直接动用了暗阁的势力去调查那苗疆女子,结果令人意外,那个苗疆女子竟然是苗族圣女,因其弟被沧澜国皇室囚禁住,受其威胁,只好为其办事,此次瘟疫,便是为了挑拨睦月国与燕国关系,想让两国再起战争。
虽不知其细致计划,但沈黎安关心的是,因为他的玉儿查出了瘟疫的源头,直接打乱了她们的计划,所以那苗疆圣女接到命令,是打算除掉他的玉儿的。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那苗疆圣女虽然使的一手好蛊,但暗阁高手如云,还是将人给抓住了,沈黎安从昨日萧玉儿走后,便一直未睡,彻夜思考后,于现在,坚定了心中的决断,便想亲自去会会那苗疆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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