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狼狈不堪,那段时间,他像是疯了一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多的时候,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山民,但凑巧的,他目睹了他的夫人马车坠落的瞬间,他跟他说,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只有她,他的那个傻夫人,哭着冲着那个试图救她们的山民大喊着,
‘告诉我夫君,好好活着,不要...’
不要什么,山民没有说,因为那时马车已经坠落下去,但葛代却能够猜得出来,他的那个傻夫人,肯定是想让他不要为她的死而轻生,看,她是多么了解他,虽然平日里他不苟言笑,从来没有她那样活跃的表达爱意,可她却还是知道,他是那样的爱她,几乎胜过整个生命。
从此,他便活成了她的样子,代替她活下去。
阿月,这是你离开的第一万两千零七天,跟过去的一万两千零七天一样,我今天还是很想你。
“葛神医,你哭了?”门外不知何时端着热水进来的婢女有些惊诧的叫了一声,唤回了葛代飘远的思绪和脑海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幻影。
随便擦了两把老泪,葛代回瞪一眼过去,嘴角又扬起平日里时常挂着的老不正经的笑容,左手往旁边床上昏睡的人指了一下,低叱道:“我这是被他给气哭的,你还不快找点吃的来安慰安慰我,不然我撒手不干了,看你们咋地办。”
“别啊,葛神医,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你再给床上的公子好好看看,将军可是下过死命令的,要我们好好照顾这位公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奴婢们可吃罪不起。”侍女说着放下手中的热水便跑了出去,就怕跑完了一步,就会被葛代拉着说上一顿满汉全席,这时间哪给他去弄满汉全席。
婢女走后,葛代脸上的情绪便全部收了起来,他摸了摸脸上未干的泪痕,几近自嘲般地笑了笑,都老大个人了,还这么受不了刺激。
话说,都怪这个臭小子,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这么悲情,就冲这一点,
“臭小子,活该你不得我徒弟喜欢。”
哼。
我戳,我戳,我戳死你。
“死老头子,你干嘛呢。”身后一声怒斥,萧玉儿跟着婢女过来便看见葛代拿着根银针在昏睡的沈黎安脸上比划刺啦着,好似随时就要扎下去,顿时就气的跑过去把人从床边拉扯了起来。
“做为一个大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病人?”未等对方反应开口,萧玉儿一句质问过去,眼珠子瞪的老大。
“你的医德呢?”
“被狗吃了。”
葛代随意地将手中的银针往不远处的红柱上一丢,银针入木三分,正正好扎在上面,嘴角更是扬起三分漫不经心的笑容,看得萧玉儿一阵气结。
萧玉儿难得跟他扯,直接上前去给人把脉,脉象虚浮,寒气入体,又气火攻心?什么玩意?
“别纠结,你这位小情郎可是站在窗边吹了好久的冷风,不吐血才怪了,本来就是一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