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现在也还是想过那样的生活,等她为娘亲报了仇,安排好了一切,也该离开京城那个繁琐之地了,爹爹已经年迈,此次回京,也是存了解甲归田的心思,之后,山长水远,哪里都好,总之这帝都,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人也好,感情也好,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玉儿,可是厌了我?”这一日,如往常一般,萧玉儿帮他施完针,嘱托了一旁的陈临好生照看,便打算离开,衣袖却从身后被抓住,还小心翼翼地拉了一拉。
回头,正对上一张无辜纯良的俊脸,那双黑幽的眼睛没了白绫的覆盖,就那样赤裸裸地撞进她的视线中,分明一片死寂,萧玉儿却硬生生地从中看出了一点弱小委屈的感觉来。
活像被人欺负了般,弱小可怜的让人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去责备呵斥他。
陈临看着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地从马车中离开。
车帘被掀起的片刻,有冷风呼啸着灌进来,扑在人的肌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也让萧玉儿恍惚着回了神,瞳孔逐渐凝聚,恢复了灵动的光芒,只是睫羽轻颤,露出几分无奈表情。
将手中的银针袋子搁置在旁边的矮几上,转身挨着软塌坐下,看着被他抓住依旧没有放开的衣袖,试探性地扯了扯,却引得他紧张地把衣袖抓的更紧,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松懈了,便会让这段衣袖从他手中逃跑,再也握不住,抓不着。
“你这抓人袖子的习惯是从何时学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此等癖性。”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萧玉儿故意忽略他先前说的话,避重就轻地跟他打着马虎眼。
岂料面前的人却突然表情一片凝重地将头低了下去,声音近乎悲切地自嘲一笑道:“你离开以后,我便每日噩梦缠身,每每从梦中惊醒,抬手想要抓住什么,总是一片虚无空气,所以,你没有挣脱,我很开心。”
他说着,声音变得热切起来,喜悦之情言于表面,眼角眉梢处皆是欢愉的气息,一扫先前悲戚的情绪,笑的温雅煦朗起来。
萧玉儿:“.....”从来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她今日偏偏要推翻这个结论,明明是男人心海底针,这脸变的真快。
而且,他笑的如此开心,显得她现在要是挣脱的话都有点残忍,像是在做一件特别十恶不赦的事,还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整个车身晃动起来,萧玉儿原本正打算起身,这一晃动,顿时整个人便往后栽去。
“小心。”身后传来一声担忧的轻唤,萧玉儿反应不及,直接栽到了对方的身上,砸的人家一声闷哼。
“对,对不起。”因为刚施过针的缘故,所以他全身的神经器官还处于敏感疼痛的阶段,萧玉儿这一砸,不亚于车轮直接碾过手指之痛,她心中懊恼自责,看着他脸色越发苍白更是内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急的眼眶都红了。
“小姐,刚才探报回来说前面一公里处发生了雪崩,我们得绕路了。”采薇的声音恰好在此刻响起,萧玉儿赶忙回头应答。
“爹爹那边可还好?”
“将军在前面组织军队绕行,他让人嘱咐奴婢,要好生照看好小姐,这两日风雪大,道路不好行军,可能要耽搁几日才能到京了。”采薇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因为怕萧玉儿听不清的缘故,还刻意拔高了几分,显得有些尖锐。
“无妨,你自个小心,先回马车,别冻着了。”萧玉儿一边拨弄着旁边小桌上翻倒的瓶瓶罐罐,一边看着正在冒着冷汗满脸隐忍还冲她笑的温和的男子,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索性采薇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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