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走在沙漠里,突然碰见了一片绿洲,是救赎,就要抓紧,即便是海市蜃楼,但既然能倒映出那片风景,只要他努力下去,终会得见那真正的美好。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归,他已经做好了跟她耗一辈子的觉悟。
“啊切!”刚抬腿迈进苗月温暖如春的房间,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的萧玉儿。
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闻着屋中沉闷的暖意,视线瞥到四周紧闭的窗户,眉头一皱,便去床上逮人。
都说了屋子里烧了地龙好歹也要留几条窗户缝隙保持空气新鲜流通。
她倒好,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苗月!”
“苗月不在,有事请找丫鬟留言。”
“……”
“给我端一盆冷水来。”朝身后跟随过来的丫鬟大声道。
一团‘被子’立马滚到了自己眼前,跟燕明修那只不要脸的苍鹰一样,对着她直接双膝跪地抱大腿。
完全没有初次见面高傲自大的模样。
无节操无下限,面子里子都不知道被她弄哪去了。
“我错了,我真错了。”看我真诚又布灵布灵的大眼睛。
“赶紧的,洗漱好,我要给你扎针。”掏出袖中装银针的折叠袋,忽视某人的撒娇卖萌,直接往她床边走去。
施针的时候,对方要躺下来。
裹在被子里的苗月立马一脸苦哈哈的模样:“我今天能不能不扎针。”
萧玉儿回头冷漠无情地覷她一眼:“你这话问的,你能不能一天不吃饭?”
苗月还当真低下头沉思了片刻。
抬头,断章取义地点头道:“我能。”
萧玉儿抽银针的手指一颤,忍住眉眼的抽搐,继续问她:“那你能一天不睡觉吗?”
苗月这回不思考了,萧玉儿话音刚落,她就立马回道:“这个真不行,我办不到。”
因为有的时候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她自己,上次吃着吃着饭,她就突然睡过去了,还把服侍她的丫鬟吓了一大跳。
当然,也把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所幸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她体内的蛊虫要冬眠了。
这真是个忧愁的发现。
总之,自从她吃下那蛊虫之后,身体便不断发生异常,但好歹,都不伤及性命,她也跟玉儿说了,如果明年三月份,她找不到可以压制她体内蛊虫的完整方法,那她便想去找她弟弟跟族人。
至少,最后的时光,她想跟亲人一块度过。
真的非常感谢那位隐藏在暗中的人,他找的地方非常隐秘,沧澜郁是很难可以发现的,虽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她眼前这位要给她扎针的少女。
但这世间本就没有人毫无缘由地去帮一个人,街边遇见一个乞丐,施舍他几个铜板,是因为内心的同情;为了追求姑娘而心甘情愿做很多讨姑娘欢喜的事而无怨无悔,是因为喜欢。
每个人,在做一件事情前,或多或少会有一个出发点,只不过有些是来源于内心的感受,所以很难用言辞表达出来。
但也正是因为来源于内心深处最真诚的想法,所以才最为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