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仿佛让他更加深陷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喜欢上女人,刚从吴辰的情伤中出来,何念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再爱上一个人,很难。就这样孤独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是母亲肯定不同意。
何文淑还在等着他的回答,青年一笑,淡淡地说:“现在工作还不允许,等过几年再说吧。感情这事,要随缘不是么?”
这是何文淑第一次问儿子这个问题,但是何念的理由,何文淑却在电视里听过无数次。目光有些暗淡,女人低下头,轻念了一句:“也好,娶妻就要对人家负责,总要找对人。”
别像她一样,耽误了自己,更耽误了自己的孩子……
知道母亲又想到了她自己,何念赶紧转移话题说:“妈,你喜欢什么样的?”
“妈懂得不多。”何文淑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又笑了起来说:“但是过日子,总要找个体贴的,温柔的,真心待你好的。”
不知不觉,宋晤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何念微微一蹙眉,淡淡地应了一声道:“好。”
中午吃过饭,宋晤去书房又忙了一会,接近傍晚的时候,男人去推了一辆轮椅过来。将何文淑放在轮椅上,何念给她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一家三口出了门。
傍晚时分,红色的夕阳斜拉出淡淡的光芒洒在路上,将三个人的影子扯得很长很长。路边是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往四轮车上捆扎着收割的小麦。
三个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何文淑兴奋地说着以前跟着母亲去乡下时帮着收割麦子的事情,说道后面,拉着何念的手开心地说:“你小时候可喜欢吃刚煮熟的麦子了。”
这事何念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宋晤貌似有些。将轮椅交到何念手里,宋晤沿着马路进了农田。
将轮椅固定住,何念抬头看着男人修长的背影一点点离他而去,等走到忙碌的人群中时,男人温文尔雅地冲着人们打了个招呼,老汉们哈哈大笑,有几个小姑娘还羞红了脸蛋,夕阳下显得妩媚而娇羞。
何念看出了神……
何文淑拉了拉何念的胳膊,青年回过神,问母亲:“怎么了?”
“你看那边的姑娘怎么样?”何文淑笑着问。
何念将目光转向马路另外一边,发现那边田地里的姑娘似乎正在看他,嘴角带着羞涩的笑,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红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着青春和活力,倒是何文淑喜欢的类型。
已经养成了戴着墨镜的习惯,何念倒不怕她们能认出他来。何念笑着摇了摇头说:“妈,你总不能让我把那几个都娶了吧。”
何文淑哈哈大笑了起来……
女人的笑容将青年感染,何念嘴角也勾勒出一个弧度,等他转过身时,嘴角的笑容微微顿住了。
阳光很暖,波浪般的麦田闪耀着金光,男人手中抱着一大堆麦穗,背光而来。黑而亮的眸子里漾着如月光般朦胧而又神情,上扬的嘴角让男人看上去俊洁雅致。
心口因为心脏的跳动而微微发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死死压抑着,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渐渐收紧,何念眨了眨眼。
“是他们给的吗?”宋晤刚走过来,何文淑就笑着问道。
“嗯。”应了一声后,宋晤的眼睛淡淡地看了何念一眼说:“小念喜欢。”
双唇紧抿,眼睛被麦穗扎得发疼,何念走到男人身边张开胳膊说:“我来吧。”
“扎人呢。”宋晤将麦穗收了收,然后说:“你推着你妈,咱们回去。”
转过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老农叫了宋晤一声,宋晤转头冲着他们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推着何文淑,何念心里沉甸甸的。抬头看了宋晤一眼,宋晤正看着麦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念问:“你跟我们在这,工作呢?”
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男人转头看着何念,轻声问:“你这是赶着我走?”
“没有。”何念低下头,没有看男人的眼睛,“你昨天晚上好像有忙到很晚,我怕你太累。”
眸光一转,宋晤轻声一笑,说:“没事。”
回到家,宋晤将麦穗煮了。不一会,锅子就开始鸣着笛了。这些是还未发黄的新麦,煮出来时软趴趴的,要将麦仁从麦穗中揉搓出来才能吃。
宋晤煮得很用心,里面加了些作料,吃起来既有麦子的清香又有作料的配香,何念一不小心吃多了,还被何文淑说笑了一通。
吃过饭又瞎逛了一圈,何念照例将何文淑安排着睡觉。走过书房的时候,何念的脚步顿住了。在门前犹豫了一会,何念拉开门对宋晤说:“我给你留着门,别工作太晚。”
男人抬头,温柔一笑说:“好。”
回到房间,何念没有马上睡觉。将身上的衣服脱干净,青年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一个单独的浴缸,何念将浴缸里住满水,然后赤身坐了进去……
外面的时钟在嘀嗒嘀嗒得响着,何念的眼皮越来越重。等听到门外开门声时,青年闭上了眼睛。
今天文件比较少,宋晤处理得快。卧室里,何念并没有在床上,倒是浴室里还开着灯。男人眉头一皱,抬步走到了浴室前。
将门轻轻打开,眸光一沉,男人抿紧了双唇。
白色的浴缸中,青年赤身裸体得躺在里面已经睡着。双眉紧蹙,薄唇轻启,似乎不满意这个睡姿。
男人的下腹,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