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坤笑了笑, 并没有直接回答江夏的问题, “我们进去看看。”
山庄修建在一个镇上, 并非世外桃源。这里距离镇上的中心集市走路大约只需要十分钟,然而位置极好, 刚好依山而建, 背后是郁郁葱葱的山林, 往山里走两公里还有一个较大的水库。
“李先生, 您来了?”门房是个年纪约莫六十岁的老头, 他看起来身体十分硬朗,说话的时候眼神带笑, 显然很喜欢李定坤这个人。
对于李定坤身后跟着的中年人杜文砚和年轻貌美的江夏, 他笑着点了点头。
“张叔,我带朋友过来看看。”李定坤主动抱了一下门房老头,两人似乎很熟悉, “这位是山庄的门房张叔;张叔,他们是我的老大哥杜老师,还有妹妹江夏。”
在李定坤的介绍下, 两边客气地打了招呼。
走进山庄门坊, 入目是一个极大的广场, 在一排高大的树木背后,有一个人工池塘,里面养了很多金鱼。池塘的左边是一道长廊,长廊两侧全都是供人休息的木质椅子。
在长廊的尽头,有一些石凳子和石桌子, 周围是绿草和鲜花。
“阿坤哥,这里就是你说的‘安享’山庄?”江夏惊喜地看向李定坤,能够把养老院办到这种规格,也就李定坤想得到了。
李定坤点了点头,然后跟身边的杜文砚解释道:“安享山庄是我计划成立的第一家养老院,这里收容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孤寡老人,山庄会负责照顾他们,直到他们入土为安。”
杜文砚有些震惊,养老院是一个无底洞,因为它本身不产生收益,哪怕老人们的消耗再低,也架不住人多。
江夏忽然有些明白李定坤带杜文砚过来的原因,他想要让杜文砚帮忙打理养老院的日常事务。同时,也是为了鼓励他与病魔对抗,他是被需要的。
“阿坤,详细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杜文砚震惊之后,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这个世界上,比江夏和李定坤会赚钱的人多不胜数。他知道盛夏服饰和美嘉日化有多大的利润,也知道李定坤的事业做得不差。但是,愿意做这样的慈善,是他们人品贵重的表现。
在石凳子上坐了下来,李定坤把这里的筹建,还有未来的计划全部摊开了跟杜文砚和江夏说。
江夏之前是知道李定坤的打算,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详细阐述。
“目前,山庄已经建成,我通过政府工作的朋友拿到了第一批需要被赡养的名单。养老院的手续已经审批下来,政府会给予一定的支持。杜大哥,我希望你可以在治疗好你的病之后,过来帮我。”
为了这个山庄,李定坤费了不少心血。他恳切地看着杜文砚,从本心而言,他巴不得杜文砚是健康的,哪怕他从别的地方去寻觅合适的管理人员都行。
即便是从美国找到了医生,李定坤知道,病人的意志在手术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杜文砚笑了,这个笑容是李定坤和江夏从来没有见过的灿烂模样。他好像一下子就释然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跟来之前完全不同。
“好,我过来帮你!”
为了尽可能多的接纳老人,山庄自然都是集体宿舍。江夏和杜文砚在李定坤的带领下,参观了山庄的房间。六个人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老人们的床头都有按铃,方便他们在身体不适的时候呼叫工作人员。
江夏算了算,山庄一共有三十多个房间,可以容纳接近两百位孤寡老人。
假设每位老人一天的费用是五毛钱,一个月就是三千块钱,一年下来就是三万六。这还不包括管理人员的工资在内。支持这样一个山庄,一年最少需要五万块。
如果是二十个像这样的山庄,也就是一百万。然而,这一百万大体上只能供养不超过五千位老人。
江夏的神情有些严肃,即便李定坤手上有房东婆婆给的一箱黄金,也远远填补不了这么大的窟窿。
“你们别这么担心,我有办法的。山庄背后有菜园子,我们可以自己养猪种菜,满足一些山庄内的需求。而且,我计划像梁雪雁一样,办一个老年周刊。他们不用文笔很好,只用把他们的故事和见解说出来,就是很好的素材。关于这类似的想法,我还有很多。”
李定坤笑着看向江夏和杜文砚,只要一想到这么多老人需要他的帮助,他做事业的心满满都是动力。
从山庄回来,江夏在书房里伏案写了两个小时的计划书。
李定坤的养老院已经成型,她的儿童福利院还只是一个想法。
陆家客厅,陆少阳把公文包放好,然后坐在竹席上跟安安说话,“安安,你妈妈呢?”
安安正看着书上的草莓流口水,听到爸爸的问话,他抬起头来,“爸爸,吃!”
小胖爪子举起手中的绘本,递到陆少阳的嘴边,妈妈说的好东西要分享。
陆少阳一把将安安抱了起来,然后来到院子里,陈淑芬正在给花苗浇水,她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客厅里的安安,所以才放心把他一个人安排在竹席上玩耍。
“妈,夏夏呢?”
陈淑芬指了指书房,“下午四点就回来了,一直没出来过。”
“安安,我们去叫妈妈出来玩,好不好?”陆少阳双手一举,直接将安安放在自己肩头。他们父子独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安安兴奋地抱着陆少阳的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显然很开心。
书房里,江夏刚刚放下笔,便听到了儿子的笑声。
她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站起身来,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下一秒钟,书房大门被陆少阳打开,他们父子两人就这么出现在江夏的面前。
夕阳的余晖映衬着两人的笑脸,眼前的这一幕让江夏忍不住扬起嘴角,“安安,骑大马好玩吗?”
“驾!”安安听了江夏的话,忽然抱着陆少阳的头喊了这么一个字,把江夏逗得笑弯了腰。
陆少阳举着安安将他放下来,然后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你还真把爸爸当大马来骑?没良心的小坏蛋。”
安安不仅不害怕,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双手伸向江夏,嘴里直嚷嚷,“妈妈,救!爸爸,坏!”
院子里,陈淑芬听着从书房里传来的笑声,将洒水壶放在石板下面。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她身为奶奶,能够给予的爱和父母的完全不同。现在安安小,还需要她。等以后安安长大了,恐怕就不再需要她了。
莫名有些伤感,陈淑芬回头看向走进大门的陆友德。
还好,老伴是需要她的!
“淑芬,你快看,我买了什么?”陆友德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脸上挂着满满的宠溺。
陈淑芬用毛巾擦了擦手,鼻子嗅了嗅空气里传来的香味,忽然眼睛一亮,“臭头腐!”
“对,你可真聪明。喏,刚刚出锅的,趁热吃。”陆友德把纸袋子递到陈淑芬手中,看向妻子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看着手里的臭头腐,陈淑芬笑得咧开了嘴,刚刚用竹签叉起一块臭头腐,陈淑芬停顿了下来,“夏夏也爱吃,我去叫她出来。”
谁知,陆友德一把拉住陈淑芬的手,“别,她爱吃让少阳买去。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吃吧!”
“哎!”陈淑芬看着陆友德的眼睛,答应了一声。
她心里的喜悦并非是臭豆腐带来的,而是老伴的这份关爱和在意。
一个星期之后,杜文砚被周海笙亲自接到香港去了。江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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