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自己注意一点。”卷发护士将刘青给柳涵烟的带来的布鞋用脚踢出来,“鞋子在这。”
柳涵烟只得努力探脚去穿鞋,可受伤的腿无力又不灵活,根本就穿不上。卷发护士也不等她穿好,连扶带拖的就把柳涵烟弄下床带到病房门口。
“啊……好痛啊!”柳涵烟的伤腿碰到了门,她眼冒金星的眼泪都痛出来了。
“啪啦。”只勾着一点脚尖的鞋子也掉落在地。
可是,那卷发护士什么都不管,拽着单腿蹦跳的柳涵烟,将她往走廊斜对面的破旧木板上一推一按。“你先到这里坐着。”
柳涵烟便呲牙咧嘴的倒在了啥都没有的破旧木板上。左小腿扯裂般的疼痛使她含着眼泪不停的吸气。
一时间,走廊上的患者和家属纷纷转头看过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隔壁病房给凌浩然看输液的刘青闻声,立马打开门跑出来。
“呀,柳涵烟,真的是你叫啊!”刘青一看如此狼狈的柳涵烟,便心痛的扑了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那护士怎么把你拽拉到了这里?”
柳涵烟一时痛得柳叶眉蹙成一团、眼泪汪汪的没法说话。
“呀,你的伤口出血了!”刘青突然触及柳涵烟左小腿受伤部位的雪白纱布上有血迹渗出,“会不会是伤口崩裂啦?”
对着刘青担心而慌惑的眼睛,柳涵烟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好痛哦。”
这时,卷发护士拿着柳涵烟的洗刷用品丢到她身边:“不过小腿破了一个口子而已,装什么装?能有多疼呢?人家断手断脚,肠子流出来的,还没向你这么叫呢!”
见人已经赶出来了,护士那张脸霎时那叫一个不客气,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刘青不觉来火的腾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呢?有你这样的护士吗?她小腿明明受伤了,还缝了好几针,你为什么把她赶出病房?”
“哟,在这里放泼撒赖呢。”卷发护士尖刻的用三角眼一挖刘青,“什么叫赶她出来?只是让她挪个床位而,像她这种轻伤就走廊临时铺位呆就不错了。这要是来得晚点,我们医院都不收了。”
“你……”看着卷发护士一脸欠抽欠揍得样子,刘青真是气坏了,“你还有点医德没有?这干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我们先来,也有伤缝针了,干嘛要挪铺位给后来的?”
“因为人家伤更重!”卷发护士神气活现的转身,“这是医院,需要安静,再吵你给我出去!”
“……”刘青掐腰瞪着卷发护士进病房去的背影,气得“呼呲、呼呲”直喘粗气。
“让让,让让。”“慢点,小心。”一声嚣张、一声柔媚略带讨好得声音先后响起。
只见走廊上走来一伙人,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头缠绑带的女孩。
柳涵烟抬头看去,总觉得中间有两三道身影有点眼熟,再向头缠绑带、走路有点颠的女孩望去,那绷带中间是一双略带跋扈之气的阴鸷眼睛。竟然是林敏儿?
林敏儿皱着鼻子、烦躁、气恼的往前走着,看到柳涵烟时,目光稍微凝了一下,然后就掠过去了。
这是,卷发护士又从病房里笑脸迎了出来,满是讨好意味的:“林小姐,来这里,第八病房十八床。这个数字挺吉利吧?条件虽然简陋点,但这种特殊时期,您就稍微将就一下。”
柳涵烟和刘青不禁瞠目结舌,搞了半天,这是急匆匆的要给林敏儿腾铺位啊?
林敏儿不就扭了一下脚,头部受了一点伤吗?怎么就是重伤了?
是他们家的钱多地位比较重吧?
“真是岂有此理!”见一伙人进了病房,刘青不禁一咬牙。有钱什么时候都有特权啊!她林敏儿来得这么晚,医院不仅收了,这还赶别人出来,为她挪床位!
最可气的是,她们明明还是同为京南大学的学生!
柳涵烟更是气得晶莹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这不就是连骗带拽的把她赶到走廊上来吗?
可是,这还没完,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突然抱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走过来:“喂,两位姑娘,麻烦让开一下。这是我儿子的铺位。”
“什么?这是你儿子的铺位?”柳涵烟含着眼泪目瞪口呆的看着络腮胡子大叔,“可是、可是,刚刚护士让我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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