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
花云奉郭洺之命,立刻拍马上前,向着寨门高声叫喝起来。
那寨内几个门卒,听到声音,抬眼望去,见外边站着几百条壮汉,个个虎背熊腰、甲胄俨然,知道对方不好招惹,忙转身回寨中通报。
“什么?区区三百多人,要招降我三千兵马?未免也太没把本寨主放在眼里!”
驴牌寨寨主姓张名厥,三十来岁,生得脑满肠肥、体硕如猪,此刻正在寨中饮酒进食,听了门卒禀报,不由得勃然大怒。
“来人!取我披挂来!”
旁边一个长相阴鸷的中年男子见状,忙出言劝阻道:“大哥切勿冲动,听说濠州的元军已经退走,如今正是城内反贼风头正盛之时,咱还是不要和他们结怨为好。”
中年男子姓高名蓟,原是个教书先生,颇有几分智谋,可惜屡试不第,最后干脆到驴牌寨落草为寇,当起了张厥的狗头军师。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还真要我带着弟兄们投降?”张厥翻了个白眼。
“诶,大哥说得哪里话。”高蓟从袖中掏出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鹅毛扇,边扇边笑着道:“我等不妨先设宴招待,只推说收拾家当,需要些时日,让他们过一个月再来,应付过去便是。”
“那下个月他们要是还来呢?”
“哼,一帮蚁贼罢了,成得了什么大事,说不定过几天就被元廷剿灭了。就算他们再来,届时我等把寨门一关,他们又能如何?”
“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
寨门外,听说张厥、高蓟二人设宴招待,郭洺担心对方不怀好意,于是让汤和假扮自己,带着十数名弟兄前去赴宴。
以身犯险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怎么样了,汤大哥,谈妥没有?那姓张的可愿投降?”
薄暮时分,见众人酒气熏熏地出了寨门,郭洺忙拍马上前询问。
汤和时年二十七,比原来的郭天叙大整整五岁,由于他资格老,待人宽厚,在义军中很有威望,郭洺便也随众人一道,称呼其为大哥。
“末将无能,此事并未谈成。对方端的狡猾,说什么要收拾家当,让我等过一个月再来,分明是托词。”汤和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什么?”花云是个急性子,立刻拔出佩剑,“既然如此,我等这就杀进去,生擒了那鸟寨主!”
徐达忙按住对方手腕,摇头道:“老花,不要莽撞,听公子吩咐。”
要说在出城的这二十四名淮西汉子中,徐达的性格是最为沉稳、谨慎的一个。这也符合对方在历史上的形象。
“算了,他既说一个月后,那我们便一个月后再来吧。”
郭洺摇了摇头,见众人疑惑,解释道:“如今我们就三百来人,对方却有三千兵马,就是强攻,又能有几分胜算?”
“反正我等手头有粮,要招兵也不是什么难事。等一个月后大伙招兵归来,他若果真负约,再和他算账不迟。”
众人听了他的话,仔细一想,都觉得有理,于是不再多言。
…
这日之后,众人撤离驴牌寨,开始在定远县周边的村寨募兵。
眼下正逢乱世,又是灾年,举目周遭,到处都是空着肚子的饥民,只要有粮食,能活命,哪怕做的是杀头勾当,也有的是人愿意加入。
于是不到一个月工夫,郭洺原本三百多人的队伍,便迅速膨胀到了一千多人。
虽说这一千人大部分都面黄肌瘦、形同饿殍,身上别说盔甲,连件像样的兵器都配不齐全,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拉起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了。
“公子,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要返回濠州城么?”
招够了兵马,众人一时皆茫然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如今手头有兵,郭洺心中有了底气,挥了挥马鞭,豪气干云道:“回什么濠州,当然是去驴牌寨,把那三千兵马赚到手!”
“哈哈哈,就该这么干!”花云闻言,立刻出声附和。
其余人面面相觑,虽觉一千人去和别人三千硬碰硬,未免有些不妥,却也不好说反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