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侥幸逃过一劫,带着手下残部边战边走,历尽艰难险阻,从山东一路逃到江北,被张士诚收留。
在张士诚的支持下,江源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招兵买马,扩张势力,费尽周折才将六合城攻打下来。
本以为麾下的弟兄们,终于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地盘,不用再四处漂泊了,哪知半年还不到,便传来了元军南下的消息。
“爹,您的伤还没好透,快回去歇一歇吧。”
“是啊义父,您不要太担心了,弟兄们还顶得住,这里就交给我和黎妹吧。”
此刻江源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名叫李鉴,乃是江源收养的义子,二十四五的年纪,个子中上,五官看起来还算端正。
女的名叫江黎,则是江源的亲生女儿,二十岁不到,个子高挑,容貌出色,生得眉如柳叶,眼若秋波,可惜皮肤略黑。
“唉……如今诚王被困高邮,我等在六合,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已是必死之局。”
听到义子和女儿的声音,江源一面叹气,一面回过身来,语重心长地向二人道:“鉴儿,黎儿,你俩要做好城破突围的准备了。老夫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你俩年岁尚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爹……您别这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咱们都会没事的。”江黎闻言,忍不住鼻头一酸。
…
六合城西五十五里处,有座前临陡坡、背倚堰塘的小土城,名叫瓦梁垒。此刻郭洺麾下的六万大军,连同粮草辎重,全部皆囤聚于此。
“胜子,打探清楚没有,六合城还没被元军攻破吧?”
城内,一处临时搭建的军营下。
郭洺坐在案前,望着几个月前自己亲手绘制的行军地图,边眉头紧锁地思考着方略,边抓起桌上几张亲兵送来的面饼,就着一碗白开水,吃得正香。抬起头,忽见冯国胜从帐外进来,忙开口向对方询问。
冯国胜一大早就被叫出去侦查敌情,还没吃过早饭,望着对方手里的面饼,咽了口唾沫道:“打探清楚了,六合城没破,元军还在进攻呢。”
郭洺将面饼撕下一半递给对方,继续问道:“城外目前有多少元军?城内又有多少守军?”
“元军恐怕不会少于两万,其中不少还是骑兵。我看他们军营的大纛上写着个‘李’字,想来带兵的并不是蒙古人。”
冯国胜接过面饼,边啃边道:“至于城里的守军有多少人马,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怎么会不清楚?十天前我不是让你派人去六合联络江源了吗?莫非你没去?”郭洺皱眉道。
冯国胜愣了愣,咂舌道:“去是去了,但我们的人并未见到江源,差点还被对方的义子李鉴,当成元军奸细宰了。”
“什么?那你为何不早说?”郭洺翻了个白眼,伸手朝对方脑袋上敲了一下。
冯国胜吃痛,捂着脑袋后退几步,委屈道:“公子,您可别冤枉人!我明明说了啊,您说知道了,让我快滚。”
郭洺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了,当时对方说这事儿的时候,自己正在茅房里蹲坑。恰好那天自己便秘,根本没注意对方说了些什么。
“嘶……那这么说,六合守军的处境,只怕很危险啊。”郭洺深深吸了口气道:“立刻通知花云,命他领一万五千兵马,从背后向元军发起进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