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宫宴算皇上的家宴,除了后宫嫔妃太后太妃等,还有就是宗室的王爷亲贵以及家眷,可以参加,即便以前贤妃还活着的时候,宛若都没资格参加,何况现在?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太后亲自下旨传召,宛若不想来也得来。宫宴开在太后的宁寿宫正殿,围着正殿一圈设座,一侧是皇上的后宫妃嫔,一侧是各位宗室王爷家眷。
虽是过年,宛若并没穿的太喜庆,毕竟她姨母贤妃和弟弟都刚死,她没那样穿红着绿的心情,进宫来又不能太素净,如意便选了一件雪青色暗花缎流水纹的衣裳,外面罩了一件淡紫色狐狸毛衬里的斗篷,斗篷的袖口帽边都镶着毛边,简单大方。
她背着光低着头走进来,后面宫廊上摇曳的红灯跟花团锦簇的红绸,倒成了她的背景,缓步行来,到了近前,跪下磕头:“臣女苏宛若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声音不高,却清脆非常,如金玉相击,太后笑道:“自打皇贵妃去了,苏家丫头倒少进宫了,这一晃神的功夫儿,都成大姑娘了,皇上,哀家说的可是?”
赵玑目光掠过那边的赵琅跟十一,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继而笑道:“真是,这些日子倒少见了,母后怎的想起这丫头来了,还巴巴的让人接了来。”
太后笑了:“你瞧瞧,去年的宫宴上还挺全和,今年却有些冷清了,哀家听说,苏家丫头琴棋书画,样样都成儿,就想着不如把她接进来,也热闹些,给宫里添添喜气,来,来,起来吧!别跪着了,近前来,我仔细瞅瞅,如今老了,这眼睛都花了,远远看着,倒看不底细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忙过来扶起宛若,宛若跟着她略走了数步,到了太后跟前,宛若这一步一步行来,却仍是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的,因此根本就没看见那边赵睎。
自打她进来,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她身上,她走一步,他跟一步,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他身后的小春子急的一身都是汗,如今都成这样了,自家爷再怎么着也得放下了,不放下也没法儿。
眼瞅着这苏姑娘就要成了十一爷的婶婶,若是太后发了话,皇上那边也压不住的,因此十一爷如今这样,倒真大不妥当。
可赵睎那顾得了这许多,父皇不让他出宫,甚至连点消息都听不着了,让小春子偷偷打听,小春子那里却只管说:“爷还是消停点吧!如今这样,可还想怎么着呢”
是啊!怎么着啊!他还能怎么着,若是能肋下生出双翼多好,直接飞出去,哪怕是瞧瞧宛若也好,承安死了,她病了,赵睎急的不行,想出宫出不去,想帮她都帮不了,自打出生到现在快十五年了,赵睎头一次感到无力。
这种无力,甚至比当初,他跟宛若两人在荒郊雪地里还令人绝望,那时候,至少他跟宛若是在一起的,无论生死,他们都在一起,可现在,他们谁也管不了谁了,他想娶她,正妃不行侧妃,其实侧妃又怎样呢,即便有一百个正妃,他心里只有她不就好了,可宛若不乐意。
她那天说的那些话,仿佛刀刻斧凿一样,刻在赵睎心里,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一心人,她要一夫一妻,那样的宛若那么犀利,犀利的,就如一把利剑直直刺进他心里。
她很清楚,他给不了她这些,说起来,谁又能给她这些,赵睎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对他,她就如此苛刻刁难,当初柳彦宏还不是也有个通房丫头,如果不是他破坏,她也心甘情愿的嫁他了,怎么到他这儿就不行了。
不提柳彦宏,皇叔难道就能给她想要的吗,王妃死了,可睿亲王府里也算姬妾成群吧!她怎么就能允嫁了呢?
想着这些,赵睎都有些恨她了,可恨归恨,这一见,心里那股子思念,还是抑制不住翻涌上来,他知道,自己这样盯着她瞧不妥当,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看她,想这么一直直看着她……
赵睎这样失态的模样,落在皇上眼里,赵玑的目光微微一沉,扫过走到太后跟前的苏宛若,赵玑也不明白,这丫头何来如此大的魅力,让他清高的弟弟,让他霸道的小十一,这么放不下。
宛若外面的斗篷已经卸下,太后用几乎挑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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