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提到了这件事,纪瑾年也不由得神色一顿,看向江青皖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还知道?
她还知道自己虐待孩子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是刚出现,立马就被纪瑾年止住了。
只因为曾经虐待孩子的那个疯女人,并不是眼前的她。
自己虽然看的透彻,但这小女人很明显并不知自己已被看穿,他脸色也渐渐转为平静。
江青皖刚刚的确是被男人给吓到了,她嘶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往后移了移位置。
纪瑾年看在眼里却未曾表露。
江青皖真怕这个男人一下子弄死自己,所以心里也是尤为忐忑,想了想,这才试探性的又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孩子们都已经受了太多苦,你若是再这般偏信别人,总归不好。”
孩子们多可怜啊。
打她睁眼瞧见那三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被绝望逼到墙角的一幕,即便是现在她的心都跟着泛酸。
原身实在不是个东西,竟然能这么对待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但原身已经死了,所以再多谈其他也没有必要,可整件事情,这个男人就没有过错么?
明明不喜欢原身却还是成了亲,不外乎有利用原身给自己养孩子的嫌疑,恶都做了却不给人好处,打你孩子你还装作不知道,所以孩子们的凄苦跟他难道没关系?
越是这么想,这江青皖的脊背便是越发的挺直。
嗯,自己没错!
纪瑾年把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略有些无奈。
真的很难去让人猜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地方,能养出这般能把喜怒都写在脸上的女子来。
是非对错在她看来,分的格外明显。
他不是不知孩子们的苦难跟自己有着必不可少的关联,但身为局中人,甚至是被随意操控的自己,纪瑾年实在是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你该是知道我的身份。”
半晌后,纪瑾年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
江青皖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知道。”
原主的记忆里有过。
在第一眼见到男人的时候,原主惊为天人,但随即便瞧见了男人被刁难,甚至那些押送的衙役还戏谑他,嘲讽他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少年郎一朝从云端跌落,现在成了阶下囚,成了最低等的人。
“朝廷钦犯,流放犯。”
简单的七个字,却好似是如同耻辱一般,把这个曾经肆意人生的少年郎脊背都给压弯了。
纪瑾年嘴角有着一丝苦涩,点头。
“没错,我是要犯,而且始终被人给盯着,所以……你说我要怎么带着他们三个生活?”
话落,目光落在了在炕尾玩儿的三个孩子身上。
小孩子们吃饱喝足了,童真也涌上来,三个孩子玩儿的很是开怀。
看着三个孩子,纪瑾年素来冰冷厌世的眸,有着一丝温暖。
江青皖也眉眼弯弯的看着三个崽儿。
诶呀,瑶瑶是最好看的!
老大最听话。
老二最熊!
提起了老二,这江青皖就感觉自己有着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这个臭小子的那张嘴啊,着实太过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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