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驻扎的都是我们东平的兵马。贤弟的队伍还要从我们地盘经过的,你带着那么多的辎重,总不能飞到天上去吧?”
易小刀说得好听,口口声声说不成就走,其实那威胁之意已经溢于言表了。关山河和白御边二人也不出声,只是阴测测地盯着李司马,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三名旅帅都不做声,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三名军官充满杀气和恶意的注视下,李若愚坐立不安。
“几位大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边军前辈,既然这么肯定,说黄帅生前与诸位有债务纠葛,末将也不敢不信。只是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事,要一下子拿出来归还诸位前辈,末将也做不了这个主啊,有人不答应啊!”
关山河瞪着眼睛:“谁敢不服的?你让他站出来,看老子不捏扁了他去!”
一个悠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我不服。”
关山河闻声大怒,霍然站起:“谁在外头唧唧歪歪的?有种的进来说话!”他横眉立目,杀气腾腾,那副样子像是要活活撕裂了来人。
营帐的门帘被掀开了,一群边军武官鱼贯走入。领头的青年武官相貌俊朗,挺拔英气,气度渊渟岳峙,不怒而威。
看到这武官,李若愚司马立即起身避到一边去,躬身行礼:“镇督!”
那武官点点头,旁若无人地在上首的主位上坐下。其余众位军官侍立两边,一字排开,气势森严。
那武官目光炯炯地环视众人,神情似笑非笑:“真是难得,没想到在这边也能碰到这么多的老朋友。听说,大伙跟奔狼旅有笔账要算?不妨说说看,让我也长长见识。”
看到孟聚进来,旅帅们都是目瞪口呆,无法反应:孟聚,他怎么会在这里?
三名旅帅之中,以易小刀最为心思机敏。见到孟聚的第一瞬间,他立即意识到,出大问题了,整桩事压根就不是自己料想的那样——自己还把奔狼旅当肥羊呢,没想到在人家眼里,自己几个笨蛋才是送上门的肥羊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孟镇督,您怎么会在这里?”
“关帅,好久不见。怎么,我就不能在这里?见到我,关帅好像有些不高兴?”
关山河虽然常扮出一副老粗样,但毕竟不是真的没脑子笨蛋。听孟聚这么说,他吓了一跳,把手摆得像是抽疯,脸上挤出笑容来:“镇督开玩笑了,见到镇督,咱老关开心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不高兴?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白御边立即接上了关山河的话头:“老关说得是啊,咱们跟孟镇督可是同甘苦、共患难交情的老朋友啊!古人怎么说的?他乡遇故知,这可是人生四大美事啊!”
易小刀一拍大腿,高声说:“说得太对了!如此人生美事,岂能无酒庆贺?恰好了,我营中有上等好酒一坛,诸位兄弟稍坐片刻,我去取了美酒便回!”
这小贼当真好机敏的心思,又被他抢先了——关山河和白御边心中大骂:易小刀这贼也不讲义气,居然想一个人先开溜!
“既有美酒,岂能无宴?说来巧了,我营中有新到的宴席材料,有上好的鹿胎和熊掌,最是美味不过了!孟镇督和诸位兄弟稍待,我这就去马上拿来!”
“既有好宴,岂能无歌舞?镇督,我营中有上好的歌舞美姬两人,本来是一直珍藏不露的,但今日能见镇督,这是难得的机缘,我这就回营去把她们带来,给众家兄弟以舞助兴!”
“哈哈,老白,你这假正经的,你居然在营中偷藏美女啊——快去快去,英雄配美女,镇督大人风流倜傥,雅量高致,你莫要拿些上不得台面的庸姿俗粉前来搪塞喔!”
旅帅们你问我答说得热闹,就这样拉手攀肩地向门口走去,但这时,身后传来了孟聚的一声轻轻咳嗽。
“咳。”
那声轻咳声音也不是很大,却有着神秘的魔力,听到这咳声,三名旅帅像是触了电,身形一下僵住了。眼看门口已经近在咫尺了,他们却没一个人再敢挪前半步。僵持片刻,他们急忙转身,又跑回了原来座位上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得象书塾里见到先生的小孩。
看到三名堂堂旅帅如此猥琐,在场的陵卫军官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哄笑声。哄笑声中,易小刀等人并没有羞愧,反倒是满面堆笑地东张西望,见到谁都讨好地谀笑点头,也不管对方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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