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八根灰白发丝在玻璃瓶内扭动,犹如寄生虫一般,苏正阳脸色铁青,只觉胃里一阵翻滚,但好歹是松了口气。
“暂时没有了。”
徐添拿瓶盖封住了玻璃瓶。
“什么叫暂时?”
苏正阳眉头一皱。
“要害您的人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徐添摊了摊手,拔掉了发丝蛊,幕后黑手还可以继续给他种,治标不治本而已。
“也是。”
苏正阳面色凝重,又坐直了身子,沉吟片刻,道,“你有办法找出是谁吗?”
“有。”
堂堂红尘半仙,要是连下降头的人都找不出来,那不成笑话了吗?
“那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问是这样个问法,但苏正阳的眼神还是很迫切的。
“现在还不太方便。”
让苏正阳意外的是,徐添不假思索地回绝了他。
苏正阳很想知道为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发问。
他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定有自己的算盘和分寸,想说不用问,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徐添很感激苏正阳的识趣,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还是说道:“我跟您保证,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您遭遇任何不测。”
苏正阳闻言心头一暖,笑了笑:“好,我信你。”
“这阵子,我可真是被折腾坏了。”
浅饮了一口大红袍,苏正阳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回忆自己近期遭遇的突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频频失眠,而且莫名焦虑,各种乱七八糟的倒霉事接踵而来。
公司大楼起火,险些被从阳台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还有被卡车追尾……
对于这些有惊无险的事,苏正阳倒也没往心里去。但谁知道,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有一回我出差住酒店,竟然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穿着唐朝服饰的女人,而当我转过头去,却又不见了。”
“还有一次,我在自己家洗澡,窗门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那个时候房子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
“更离谱的是有一回我半夜醒来,居然看到一个浑身惨白的鬼孩子,正趴在床头对我笑……”
“还有昨天晚上,我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竟然看到后座上坐着一个没有头颅的人,满身是血。吓得我没把好方向盘,差点冲到高架下面……”
说话的时候苏正阳还神经兮兮地看着周围,这个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中年人,此时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忐忑不安,捏紧并不断搓揉杯子,眼看已是深夜,生怕从哪里突然跳出个什么东西来。
他留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徐添听完他的故事后,仍泰然自若,这份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让他多少有些镇定了下来。
“您身上的降头属于阴煞一类的,对人身体有害,但对于鬼魅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在那些鬼魅眼里,您就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徐添说道,“这也导致您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吸引到许许多多在当地游荡的孤魂野鬼,等到天黑以后,其中个别稍微强大点的个体,还会显形出来吓唬你。当然,这些孤魂野鬼通常是没有能力杀死你的。”
“天天见鬼,可不比死好受啊。”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那有多恐怖,苏正阳心有余悸地长叹了一口气,“我前阵子一个人去霍江,就是为找一个据说能通灵的佛门大师,替我去凶化吉,在庙里呆了半个多月,连你父母的葬礼都没能赶上,好不容易从大师那里求了块开过光的玉佩。结果根本没用,还是继续遇鬼。”
“佛门大师?”
徐添一听就知道是骗子,都懒得要求看玉佩了,哭笑不得地道:“您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不然我能怎么办。”
……
爷俩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聊了个通宵,看到窗外天色已发亮,困得不行的苏正阳才起身告辞。
所幸的是,这个夜晚什么都没发生,这让苏正阳无形之中对徐添更多了几分信靠。
不过虽然说呆在大侄子身边有莫名的安全感,但苏正阳到底不好意思老赖在徐添这,最后还是谢绝挽留,开着他那辆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走了。
送走了人,徐添也打着哈欠上了楼,美美地睡到了天黑。
养足了精神后,他进入了此生第一次修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