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的,刚被调入桂宫作个内使宫人。”
她的口气里还是透着深深的自卑,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阿政提到这个女子有了他的孩子的时侯表情那么淡然了,这个姑娘和他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我甚至感觉到阿政其实已经为自己那一晚荒唐的举动后悔了。
柳氏又坐了一会儿,用了一些茶点,便要起身告辞,我让张蒿送她出去,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平日里多多休息,好在和第一次见她相比,她好歹在服饰上有了一些改变,看上去勉强有一点点贵气了,尽管眉目间的神色还是拘谨得让人着急,可是多少也算是有了进步。
柳氏施了礼,由徐宫人扶着出了门。
我站在窗口向外探望,只见柳氏挺着笨重的身子由徐宫人挽着正在向园子外面走,两个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明显是徐宫人在说,而柳氏就只是点着头在听。
我隐约觉得,这个柳氏从一开始就已经将自己放错了位置,以后怕是她的麻烦会越来越多,她身边的宫人太过伶俐,只怕她作为主人娘娘反倒是压不住下头人的,我问张蒿:“她身边有几个可以使唤的人?就只这一个吗?”
张蒿答道:“以她的位份,眼前最多能有四个使唤的人,可是这几日,内使司的人还没来得及调人手到她那里,眼前她手里加上这个徐氏也就是两个人而已。”
“即是如此,先从咱们宫里调两个人过去先用着吧。过几日闲了,让钟太医过去给她再把把脉。”
张蒿领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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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医给我把了脉之后又开了个方子。
我这喝药都喝得有点想吐了,苦笑着向钟太医道:“太医,象这样的药我还要喝多久啊?”
钟太医想了一会儿,小心地说:“眼前还得喝。”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眼前还是怀不上,我轻叹了一句:“陛下这些日子很喜欢到这宫里来,要是能借上这个机会怀上孩子就好了。”
“夫人差矣,”钟太医捋了一把胡子道“夫人之前被凉药伤到了宫体,若是现在怀上,反倒对子息不利,所以说,夫人还是仔细将养着好。”
“太医的意思是说……如果本宫现在有了身孕反倒不是好事了?”
钟太医道:“小人斗胆,如果夫人真的想要孩子,不如还是等身体再好一些更好。”
我直着眼睛不觉又是想到了容儿:“若是有人受了严重的外伤,失血很严重,可是她又在康复三个月之后有了身孕,那是不是她就很危险?”
钟太医想了想:“以一般人的体质,受过重伤之后三个月是很难怀孕的,除非男子的身体非常强健,又刚好赶上女子是最佳受孕的时间,这如果怀上了就必须仔细将养,女方的身体一个方面不能亏着,另外在精神上更不能受到过分的刺激,不然对母子都不会好。”
我心中一沉,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过几日或者要劳烦钟太医去给那名女子看上一看。”
钟太医再次躬身一礼:“老夫愿效犬马。”
我看了看窗外,轻声问道:“秋池宫里那边怎么样?”
钟太医将身子向前微微一倾,轻声道:“老夫留心了一下,还是一些治疗失眠心悸的方子,好象还加了一味治疗头痛的药,总体来看郑妃娘娘的身体没有好转,不过从药量上来看,似乎也没有再继续恶化。”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头抿了一口茶,又问:“那就好,别的宫里也没有人去出一些七七八八的奇怪方子吧。”
“没有,老夫一直在留意着,万一有麝香,红花这种极力发散的药方流出,老夫定然会仔细看上两眼的。”
我闻言一笑:“钟太医有心,看来最近在太医馆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托夫人的福。”钟太医又躬身一礼,轻声笑道“前些时日蒙公子彻的抬爱,在陛下面前为老夫美言了几句,那一日陛下还特地让莫庸莫大人到太医馆给了小人赏赐。从那儿以后王首座和众位太医与老夫的关系倒是融洽了不少。”
“这就很好。”我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案几上笑道“太医本是勤谨之人,此番得蒙陛下赏赐,日后更该尽心竭力。太医馆内有的事情,太医该留意就留意一下,日后不说就此富贵腾达,最少不虚大王恩典。”
“是,老夫明白。”钟医官躬下身子微笑着答道。其实钟医官骨子里是个非常聪明也非常有能力的人,年轻时入宫为太医的时侯未尝不是报有大志的,只是早些年被一些事情吓了一下,彻底伤了心,如今重树自信,这人的能力就重新焕发出来了,太医院里有他盯着,我很放心。
我和钟医官又相互闲话了几句,这才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