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郑妃娘娘涨红了脸,恨铁不成钢地咬紧了牙,反手一个耳光抽在汲儿脸上,大骂道:“蠢货啊!这是什么时侯?你怎么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汲儿捂住脸,面无表情,满眼心痛地看了郑妃一眼,低着头不再说话。
郑妃娘娘这一次是动了真气,又自坐在榻上大声咳嗽起来。
我看着她,软下脸色轻声说道:“姐姐放心,田七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还有这帛书上的一切,我也没有向别人提过。”
郑妃娘娘强咽了一口气,喘息着抚住自己的胸口,冷冰冰地开口道:“一份医案而已,本宫谅你也不敢多说,哪怕你说了,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是吗?”我打断她的话“前几天陛下让他身边的莫大侍亲自到太医馆传话,说是钟太医想要查什么时侯的医案尽管让他查去,任何人都不要拦着,这件事情姐姐想必是知道的吧……”
郑妃铁青着脸不说话。
我看了看她的脸,继续说道:“姐姐你猜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想要知道些什么了?”
郑妃的脸更白了,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将手里那份白帛握得更紧,肩膀也忍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我看着她那张白皙的脸蛋上涨起了潮红色的血丝,胸口的起伏更加剧烈,就连嘴唇也跟着抖动起来了。是的,嬴政是她的死穴,只要一提嬴政,她的心就会悬起来。
她爱他,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爱他?
“你和陛下说什么了?”她强压着怒气问道。
“眼前还没有细说。”我坐下来重新奉了一杯茶到嘴边“不过以后万一他问起来……那倒也不好说。”
郑妃冷冷地咬着牙不说话。
我放下杯子,认真地看了她,轻声说道:“其实姐姐你不用急,我今天真的是来求你帮忙的,只要你肯帮我,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不提,就连这卷医案我也可以一并交给你。以往的一切,我们以后再也不提了,好吗?”
郑妃咬牙一笑:“玉儿妹妹,你觉得你就算扯出什么来,本宫就会怕你吗?”
“姐姐可以不怕,那么大世子呢?”我盯着她的眼睛打断她“郑姐姐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途,难道您就不在乎大世子的前途吗?万一姐姐被什么陈年旧案牵扯到,那大世子就成了什么样的人?万一……万一他的母亲扯上了说不清的事情,一个罪妇之子,他还有可能成为太子吗?”
郑妃咬紧了嘴唇,瞳孔开始收缩,鬓发上那枚金色的步摇也止不住颤动起来。
我想我已经戳到了她的痛处,这是她生命中最柔软的地方。
“哪怕大世子不必成为太子,在这深宫之中有着一个带着污点的母亲,或者说有一个被自己的父亲忌惮防备和厌恶着的母亲,他的日子又会过得怎么样?”
郑妃闻言嘴角轻轻地抽搐了几下,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滴落下来,她抿着嘴唇就冷了脸:“赵宣玉,你真卑鄙……”
我轻轻地跪到她脚下,拉起她的一只手来握在掌心:“姐姐……”
她的手腕温润冰冷,粘滞的冷汗浮了一层,握上去就象一只僵冷的死鱼,她努力想要抽回手去,却被我用整个手掌紧紧握住。
“姐姐,以往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再提了,一切都让它过去,可是眼下,我求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我盯着她满目恳切。
郑妃咬牙看着我,冷冰冰地开口道:“想要什么,你说吧。”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请姐姐去求吕相邦放了李斯。”
“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妹妹,你是疯了吗?”
“姐姐,现在只有你可以去说服吕相邦了,只有你可以!”我摇着她的手腕连声乞求。
郑妃耸着肩膀冷冰冰地笑了起来,摇着头苦笑道:“我说你真是疯了,我是什么人?一个后宫的妃子而已,我凭什么去要求吕相邦他去放过谁呢?”
“姐姐还记得李夫人吗?她叫容儿。”我盯着她的脸继续开口道“那一晚,吕相邦的人去截杀他们,她侥幸逃脱,可是如今她失去了两条腿和一只手臂,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听了我的话,郑妃冰冷的的眼底浮出一丝淡淡的自责,可这一丝自责仅仅如烟花般闪动了一下,就立刻黯了下去“那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没有叫人去杀她,更没有叫人去砍了她的手和腿!再说,你凭什么就敢说这些事情是吕相邦做的?无凭无据污蔑相邦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
我毫不理会她的威胁,淡在开口道:“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