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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根本没有感觉到我和张蒿的神色异样,随手拨拉着药材,继续说道:“我当时还以为是她们二位是要泡茶用的东西呢,也就没在意,就听见秋淑良人对雪伊良人说着一次少放点,一片两片就够……”
小丫头说着说着听得张蒿没了动静,不觉停下手抬起头来看着他。
张蒿看着她微笑道:“然后呢。”
“然后,我倒完茶就出来了呗。她们两个贵人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当我是她们自己宫里的小丫头在使唤着呢。”夏芸一边说一边就拢了那堆药材道“就是这些药了吧,我这会儿就拿去用水冲一下先给煮上。”
“好。”张蒿看着她一笑,又将眼神看向我。
我猜他是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就默默地向他点了点头,张蒿站起来向我躬身施了一礼道:“小人这会儿出去一趟,找太医馆寻件煮药的新瓮便回。”
我当然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的,就冲着他点头一笑道:“去吧。”
张蒿躬着身子出了门,我奉着茶继续坐在屋子里看宫人们做手工,织布机还在响,有节奏的声音“卡卡-哒-卡”。
宫人手里的梭子还在飞转着,如这匆匆而过的光阴。一个下午的闲暇,我就这么奉着茶呆坐着听着这种周而复始的声音,看着院子里的树叶顺着阳光飘落下来,再被微风吹卷着落到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年华也是如此吧,或者就在不经意间,我们就将它遗忘在了某个角落里……
月如钩,灯如豆。
夜色渐凉如水,我坐在妆台前面,张蒿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给我梳着头。
“郑妃的药里面确实有一味甘草,补品里面还有山药。”张蒿轻声道。
“嗯,她常年咳嗽着老不好,这味药一直都是少不得的,只是没有想到……”我想着那一味甘遂,顿觉不寒而栗“这东西吃下去会立时中毒吗?”
“剂量不大就不会,想来雪伊良人要这么做的话,定然会做得十分仔细,份量一定也会控制得很好。这一回竟会叫夏芸这小丫头子撞见,还真是巧了。”张蒿道。
“不会是故意让这小丫头看见的吧,按说做这种事情可是越小心越好,雪伊暂且不说,那秋淑可是个多小心的人!”
张蒿给我梳头的手略一顿,想了一下说道:“按说也不会,第一,她们也没有想到夏芸会临时到她们那个宫里去,第二,你没听说吗?自始至终她们两个只顾着说话,连抬头看一眼都没看。在这些主人娘娘眼睛里,她们全是把这些下人当成物件儿使的,说话的时侯反倒不避讳了。”
我低着头想了半天,还真是,宫里专门用来调理宫人的教习嬷嬷就是这样教的,下人不是人,只是来服侍贵人的机器,贵人不问话下人不能多嘴,平日里只是事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表情自然,万不能大惊小怪的。在很多贵人眼里下人真的不能算是人。
我想起来在承庆殿里有几回我和嬴政两个在榻上忙活的时侯,旁边都站的有人,有时还听到吩咐就递个热帕子什么的过来,可是自始至终他们都不出声音。
嬴政也当他们不存在,想疯的时侯就疯,想招呼的时侯就叫上一声,刚开始我特别不习惯,可是后来几回也就见怪不怪了,有时侯兴奋了真的没想到旁边站着的会是人,不但有眼睛还会有思想。
如此说来,两个人当着夏芸的面讨论这些东西也的确不奇怪,她们拿夏芸当成自己宫里的小丫头,一时也就忘了避讳了。
“夫人,如此说来,咱们倒是不必过于忌惮秋池宫了。”张蒿的的声音里透出了轻松。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句话,我反倒轻松不起来,如果我和他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郑妃娘娘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皱起眉头,回忆起雪伊脸上那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表情,突然明白,那不是一份突然的成长,而是一份隐忍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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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经常去给郑妃娘娘请安,每次请安的时间都不长,每次她都强撑着见我,我们象往常一样客套上几句。
她问我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就说我在瞎忙,然后再问她最近身子怎么样?
她就笑着说挺好,然后再问我最近怎么样。
一切都是在客套,但是这份客套也是一种交往,我看着她日渐惨白的脸颊,又看了看一旁艳若桃李的雪伊。
雪伊轻笑着,不多话,只在郑妃娘娘身边小心服侍,午时将至,雪伊双手奉了一个小碗过来,小声说:“姐姐,该喝药了。”
郑妃苍白着脸从雪伊手里接过药碗喝了下去,被苦得直皱眉头,还是强掩着口冲着雪伊笑道:“妹妹,你辛苦了。”
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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