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循声一瞧,见是位身材高瘦,携带禅仗的一员宋将,便笑道:“好,将军听清了。 ”就以“微音入耳”之术道:“平卧蓄于气海,若身大无比,若弃骨弃肉,闭下阴,通神庭,底击涌泉,上撞百会,无阻则走百腧,屏息行功,指日脉疏络通。谨记。”
这人却是了海,当他见到厉之华,便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没料人家竟真传授,心中惊喜,凝听慎记,口中默念不止,暗想此人武功绝顶,虽时间短暂,但所授也绝非是假。
其实厉之华所授的只是“浑体冲气”功法的总纲歌诀,偌亴短时间也不可能尽数倾授亐何况此乃当世仅存奇功,知者甚稀,即时间宽余,他也不会传授给了海。但这要旨大纲如能悟透,一两年内亦可有些成就,对研习其它武功当有推波助澜之效。
众人行出三五里,笳鼓欢声仍响不绝,屠破刀笑道:“早知应向他们要些军鼓礼炮,留咱们日后备用。”厉之华笑道:“此物日后有地方采置。”
不一日,群雄行至六安,时近天黑,城内客栈无法住下,只有蚁聚蜂屯似地在外挤一夜。一些稍有见识之人提前备些棉衣御寒,短结劲束的群豪见他们有厚衣遮冷,心里暗骂不止。这些人睡觉还倒罢了,树林沟野,抽薪拽柴一铺,即可安睡,如要喝酒用饭,却是极大麻烦。几日延途一些饭铺酒店,吃喝得锅镬俱烂,桌散椅碎。群雄皆些江湖豪客,脾性横直,若酒不足,饭不饱,恼将起来,自要将一干饭铺酒店打得落花流水。
厉之华也不好制止,暗后只得散了千余两银子赔偿。
到了夜晚,少数一些人冷得睡不着,聚在一块闲唠,偶时闻得他们破口大骂天气寒冷,又嘀嘀咕咕暗骂带厚衣的群雄无豪勇之气。
厉之华神功在身,不畏严寒,朱淑真四人已提先去了客栈,他本也想留在客栈,又想群豪皆寒宿野外,自己锦缛缎被地暖卧客房,未免不是一回事,别人定会暗说自己重色轻友。于是燃起篝火,和屠破刀、邬宽及其他一些颇有阅历的群豪头领商量开山立寨、如何对付魔教诸事。
几人正自谈着,厉之华突轻声说道:“北边有不少人来此,大伙快散开。”
众人一惊,凝耳片刻,未听有其它动静,唯残火劈啪炸响和少数群豪哓哓声语。厉之华道:“来的约有百十众,距此不足两里,不晓是哪处来头,最好把火堆灭了。”屠破刀当下褪下裤子,向火堆撒尿,另几人也笑着随撒。噗噗哧哧,几缕烟气钻天,气味特是难闻。厉之华掩鼻笑道:“用土盖,用土盖。”见四处残雪片片,甚难挖掘,干脆也笑着褪下裤子朝火堆上撒。屠破刀哈哈笑道:“若传出武神听有人来,吓得撒尿灭火一事,当是天下第一奇闻。”厉之华笑道:“若不灭火,他们或许不敢来。”
然后吩咐那些人不许说话,几人遂向北迎约半里,各自散隐等候。
待有片刻,杂沓之声逐渐来近,听声确有百十众,屠破刀等人暗是佩服。
隐听有人道:“老子混世几十年,从没象今日这般狼狈周章过,什么少林五岳、丐帮三山,真他妈的丢人现世,我看还不如老子的板刀队!”一人笑道“龚兄当年领帮弟兄横斩五湖,竖劈四海,老弱病残谈之色变,妇孺寡幼闻之觳觫,哪个不畏服老兄?”那人怒道:“你如熊力这话什么意思?我龚二光二十年前下漂子时你他娘的还是个踩盘子的小卒,你不过近年才略略混个人样!”
那叫如熊力的汉子冷笑道:“如某当年是不比你,我也没自吹自大,听说当年尉楚平和屈大武在水上吃饭时,都对龚兄毕敬有加,这件事哪个不知。这几日如某想住个店,缓下劲,都不准许,本人活了四十年,还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模样呢!嘿嘿嘿……”
那叫龚二光的汉子登时羞恼,刷地抽出单刀,怒骂道:“老子劈了你这个杂种!”
如熊力浑不在乎,仍嘿嘿笑道:“当年在船上,屈、楚二人请你吃板刀面时你就应杀了我,还有十年前在颍河遇到马祖琪时也该杀了我。今日同途同命,还在老子面前亮刀,老子虽不算个人物,倒也没少见过场面,死就死,活就活。嘿嘿,就这种狼狈象,即到了那里,人家不一脚踹出才怪哩。”
这龚二光早年在水上为盗,曾得罪过屈大武和尉楚平,险些被杀。如熊力原是山寨中的一个头目,后来解散,投奔屈大武、尉楚平,又吃水上一行饭,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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