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竟然大到难以负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恨还是不恨,她想是恨的吧,不然大脑为什么总能支配她的情绪,只是她恨的人,不是千百厉。
“没有为什么,只是害怕,所以害怕。”她说这句话的声音非常低,目光的闪躲并没有逃过许笛笙犀利的眼睛。原本他就是不信她的,她刻意的闪躲在他眼中更是成了故意侵扰他的证据。那么她刚刚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现,就是装。比起认为她也许真的只是害怕,他更愿意相信她就是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你以为你设计这些我就会同情你?”许笛笙抬起千伊的下巴,双眼迸射的怒火和嘲笑生生将她淹没。她望着打从内心里曲解她的男人,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多余,因为讨厌一个人会连带着否定他的所有。
千伊用尽全身的力气拿掉许笛笙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那你需要什么?恩?做这么多你想要什么?”许笛笙将千伊困在椅子上,一字一句道,他她会怎么答,不需要同情,那么她要什么?
千伊没有力气推开许笛笙,她不想面对他的咄咄逼人,闭上双眼轻声道:“什么都不需要。”
张妈挂完电话走来时就见许笛笙在千伊面前笑得很开心,她站在一边,不忍心打扰到他们。
千伊忙摇头:“我没事。”
张妈跑来扶着千伊,后者腿仍有些软,但好歹张妈成了一个供她分担重量的支点,所以走路勉强不会让人看出异样。许笛笙走在前面,两个女人走在后头。为了不让许笛笙觉得她矫情,千伊努力走得更快。但她的努力注定白费,许笛笙微微侧目逐渐赶上他的千伊,更加认定她刚刚的伪装。
她的话引来许笛笙低低的笑声,他抚着额渐渐笑得大声,但眼底是极尽嘲意。什么都不需要?拿走了一亿之后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张妈去给许笛笙做晚餐时千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一进门脑袋就开始有些发昏,一想到今夜那魔头不知道又要怎么折磨她,她就心慌不已,连带着平时最爱看的电视也看不下去了。许笛笙一进公寓就上二楼忙活去了。张妈煮好饭时是八点,许笛笙一直到九点半才下来吃饭。他吃完上去时有意无意的瞥了千伊一眼,后者只当没看见,但顿时如坐针毡。
为了不让许笛笙误会自己是想趁机接近他,千伊扶着椅子站起来,张妈看出千伊的异常,担忧问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许笛笙刚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他似乎什么都没穿,只在身下围了一条浴巾。他的发是湿的,水珠顺着发丝滴到胸膛然后从人鱼线淹没进浴巾里。千伊被这突如其来极致诱惑的美男出浴图震住,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许笛笙,等到意识过来自己的失态时,她猛地将整个脑袋埋进怀里的抱枕中,只露出一双水灵的漂亮眼睛。她尽量表现出自己没有非分之想,她爬上床然后将抱枕放在自己身后,让它成为他和她之间的分界线。她已经做到最好的不打扰他,但是他依然没有放过她。
许笛笙听见千伊刻意说得大声的声音,目光沉沉的瞥了她一眼。张妈尴尬的挠头,对自己似乎打扰到两人的事有点懊恼。
张妈陪着千伊在沙发上看电视,原本千伊想等张妈进去睡觉后她就关了灯在客厅看一个晚上的电视的,但张妈却硬陪着千伊,明明困得不行却就是不回房睡。千伊赶她回房她却说等她上二楼她再回去睡觉,不得已,看了看已经午夜十二点的时间,考虑到张妈明天还要早起,千伊抱着一个抱枕亦步亦趋的上楼。她在主卧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始终无法鼓足勇气将门打开,但她又没有勇气在许笛笙的书房过夜,健身房的话太冷,现在又下楼的话只怕惊醒张妈,纠结了许久,她最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打开门。
许笛笙回身对张妈道:“走吧,我也饿了。”
她只口不提刚刚被吓一事,许笛笙却觉得她是想隐瞒事实。因为讨厌一个人,所以会连带着否定他的所有。许笛笙至今没有意识到,他对千伊的偏见,已经达到了能够将她完全扭曲的程度。
千伊眼尖瞧见一旁笑意连连的张妈,脱口道:“张妈你回来啦,那我们上去吧。”
许笛笙的身影隐进二楼后千伊不由得松了口气,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