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劫数。
“我过来的时候看了看上的视频,印家似乎想营救印紫。”申海这时却将话题岔开了。
千伊闭了闭眼睛,不由想起张妈刚才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她劫持我的时候口齿伶俐、思路清晰,甚至所有行动都有条不紊,为什么遇上法律追责,就变成疯子了?”
“如果你想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在警方侦察终结之后,向法院提起自诉,如果对方提出了印紫在做案之时缺乏民事行为能力的鉴定结果,我们可以申请重新进行鉴定,阻挡印家通过做假证,帮印紫逃避刑责。”申海建议道。
“不必了,死的毕竟是他的孩子,许笛笙应该不会放过印紫,在这点上,我还是相信许笛笙的,毕竟印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林月。”千伊提到孩子时,不由地咬紧了牙关。
“他又拿什么威胁你了?”千伊无可奈何地问道,许笛笙这人的性格,她实在太了解了。
申海不住地点头:“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这家伙从来都诡计多端,现在还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听你刚才的话,我突然有种掉进许笛笙坑里的感觉,不过,许笛笙真那么爱林月?”说着,竟不自觉地大笑起来。
听到申海这么一说,千伊的表情明显黯淡了下来,毕竟许笛笙是她爱过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男人,当千伊从林月口中得知她和许笛笙之前的事,还有所谓两个人商量好,出于怜悯,为千伊留下许太太的身份,而后来许笛笙只用简单的否定给予回答时,千伊内心的痛苦无以言表。
“那倒没有,不过奸商的公司要请法律顾问,给了天价高薪,结果……你也知道的。”申海故意摊了摊手:“这年头生意难做,为了五斗米,我只好厚着脸皮过来了。”
“许笛笙还真够絮叨,我刚才好几次差点被他说睡着,这人反反复复地表示,他同林月之间,不是许奶奶和你所想像的关系,还有对你和孩子非常非常愧疚,当然最关键的,他绝对不会同意分手。”
“别……”申海打了一个呵欠道:“是那家伙送我过来的,现在人就等在外面,我要是没个结果就出去,许笛笙还不得吃了我!”
“就这么在意林月?”申海盯着千伊的双眼。
“原来你是过来做说客?”千伊稍有些吃惊,没想到许笛笙的行动还挺迅速,不过这个人一向聪明,专门在机场等申海,目的大概是为了堵她的后路:“许笛笙把在商场上那一套用来对付我,是不是他提前给你打预防针,警告不许接我的离婚案?”
千伊一时不好说什么,不过以她对申海的了解,申海还不至于真为五斗米折腰。
“那个……”申海看得出犹豫了好一会,才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下午五点多,我的飞机就到a市了,不过刚出机场被许笛笙给截住,然后一直陪着他谈了两个多小时。”
千伊忍不住又劝道:“申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以后咱们再谈?”
申海眨眨眼,“噗嗤”笑了出来:“猜出来了?我当时就质问他,老玩这一套有意思吗,你放心吧,我一向是站在你这边。”申海换了个坐姿,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确很辛苦。
“虽然我对许笛笙这奸商的观感并不好。”笑过之后,申海终于收敛了笑容:“但毕竟是做过这么多年的律师,对方到底真心假意,我还是看得出来,从许笛笙刚才的表现,千伊,他对你应该是有感情的,或者,比你感受得还要浓厚。”
“你是这么认为的?”千伊将头靠在枕头上:“你不知道,他的感情表现在,永远将自己的初恋情人放在第一位,并且绝对地相信林月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不在意我是不是因此受了伤。”
千伊神色就在这一刻变得怅然,望着申海道:“怎么可能原谅,失去的是我的亲骨肉啊!如果那一天许笛笙能够出现的话,就算印紫闯进病房,我也不会那么害怕无助,可是呢,在我最需要丈夫在身边的时候,他却在为另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甚至将我在电话里的求救,视作无理取闹。”
千伊讥讽地道:“我这‘离婚’两个字都还没说呢,他怎么就开始着急了,可不可以认为,许笛笙根本就是在以退为进,想逼我主动提出离婚。”
申海又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直到最后才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原谅许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