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三分指家属院,齐烈阳就看到人们在大呼小叫的来回奔跑,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后就传来尖锐到极限的警报声,在齐烈阳的注视下,一辆带着云梯的红色消防车在路上飞驰而过。
“老大你去哪了,出大事了!”
看到齐烈阳,胖子以超出他体型极限的速度飞跑过来,他不由分说抓住齐烈阳的手腕,一边跑一边叫道:“快跟我走,咱们班的张小娟家出事了!”
齐烈阳瞪大了眼睛,脱口叫道:“怎么回事?”
“我听他们说,张小娟她妈不知道咋了,今天中午突然在全家吃的饭里掺了老鼠药,结果一家四口吃了后全部中毒,张小娟的老妈和弟弟还没有送进医院就中毒死亡;张小娟的老爸吃得最少,没有什么大反应,他以为自己全家死光,刚才背着一桶汽油爬上了咱们厂区后面的高塔,看样子是想**了!”
齐烈阳的身体不由一僵,在他的记忆中,那个比张小娟小五岁的小男孩,从小就拖着两条“鼻涕虫”追在他和胖子、瘦猴的身后,嘴里不停喊着“齐烈阳哥哥,你们带我一起玩啊”之类的话。只要齐烈阳三兄弟对他稍稍露出一个好脸色,那个小家伙就会呵呵傻笑起来,时间长了,齐烈阳也真的习惯了身后有这样一个跟屁虫。可是没有想到,转眼间这个烦了他几年的跟屁虫就已经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甚至就连他的尸体都被法医分割得支离破碎。
齐烈阳放声叫道:“那张小娟呢?!”
“被转进军区总医院,看样子还能救回来,现在关键的是她老爹!别说是**,就算是从高塔上跳下来,也百分之百会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两个人的一问一答中,他们已经跟着人流冲到了厂区后面的高塔前。厂子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当年上级出于什么样的战略目的,消耗大量资金和钢筋水泥建造出这样一个垂直高度超过一百五十米的高塔。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座始建于八十年代的高塔,从竣工到现在都没有使用过。一开始厂子里还每年派专人去维护,到了后来军工厂越来越不景气,就连活人都顾不过来,这座高塔也就放在那里,只要不会倒塌就不再理会它。
十几年时间没有人维护,南方的空气又太过潮湿,这座当初拥有战略意义,现在时过境迁,已经成为一处风景线的高塔,固定在塔身上的S型钢架梯早已经锈迹斑斑,一名消防队员尝试着伸手在钢架梯外面的护栏上用力一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优质钢材焊制成的护栏竟然就被消防队员轻而易举的掰下一小块。
到了今时今日,除非是抱着必死决心的人或者是疯子,否则的话绝对没有人敢再去攀爬这种脆弱不堪,随时都可能从中断裂的钢架梯。
通过望远镜,消防队队长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身高连一米六都不到,长得精精瘦瘦的男人,脸色呆滞的抱着一只塑料桶坐在高塔边沿上,在他的右手里还捏着一盒火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派人把张老三从塔上弄下来啊。”
闻讯而来的三分指厂长已经快要急疯了,他就象是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高塔下团团乱转。厂子里的经济再不景气,他毕竟也是一厂之长,怎么也比下岗再就业要强得多。今天就在他治下的厂子里先出现投毒事件,一家四口已经死了两个,现在剩下的人又有一个抱着汽油桶爬到高塔上要玩**,这么多意外事件加在一起,他这个厂长距离下课也不远了。
消防队长连连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军工厂再萧瑟还留着一批技术人员,刚才已经有人测试过金属梯的坚韧程度,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现在金属扶梯氧化现象过于严重,最大承重量最多不会超过六十五公斤,否则就有断裂的可能。
他们这支消防队已经连续四年没有补充新血,队员平均年龄已经超过三十五岁,再加上工资长期拖欠训练日渐荒废,队员不可避免开始中年发福。放眼整支队伍,体重最轻的一个也足足有七十五公斤,在这种情况下,派人上去就是送死!
厂长举起一只扩音喇叭对着塔顶又吼又叫,但是他也清楚的明白,塔实在太高,这里的山风又急,他的声音根本不可能送到塔顶张老三的耳朵里。可是让他挪动至少一百八十斤重的身体,冒着生命危险向上爬七八十米,再架起扩音喇叭喊话,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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