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他的手中实现。”
敖莽点点头:“能得你盛赞,可见的确是个人才,我已表奏天子,拜其父为落霞将军,他不日就要代父入京谢恩,到时我会亲自见一见。你既回了趟甘州,想必也去了青屏山,鹿元神这个山主实在名不副实,却不知他老父可还在世?”
郑殊道摇摇头:“殊道连鹿元神都未见到,鹿公是生是死更是不知,家师的意思,大神通者寿数极长,一日不能确认,江湖传言便不足为信。”
敖莽“哦”了一声,忽朝郑殊道背上长剑看了一眼,笑道:“许久不见此剑。”
郑殊道会意,反手将背上长剑抽出,放于身前案几之上:“敖公借家师之手将春雷赠我,又赠诗助我灵感,春雷堂却因此不存,却是殊道的罪过了。”
这是一把断剑,泛青的剑身上刻有玄奥的雷符,只可惜已经模糊不全,剑锋也是暗淡无光,看上去毫不起眼。
敖莽以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轻吟道:“万里乘风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当日我说,这上古春雷法剑便如枯枝,朽断而新芽未发,当付之一炬,从劫灰中见生机,不如改名劫灰……”
郑殊道恭敬道:“殊道游历天下,所见果如敖公所言,尽皆腐朽不堪,愈发体悟劫灰真意,剑道又有精进,此次回剑宫,家师亦是欣喜不已,说敖公虽不习剑,却是能得此中三味者,几近于道。”
敖莽失笑道:“是你悟性过人,非我之功也,哪里当得百里宫主一赞。对了,听说尊师收了一位关门弟子,曾一剑摧破天门第二峰,立天台山、开二龙峡,江湖上尊为剑王?”
郑殊道闻言面色微变,又很快收敛:“裴师弟厚积薄发,日后成就当在我之上。只是他沉醉剑道,甘州之行后便回了西湖潜修,一两年内怕是不会再履江湖了。”
敖莽见状,心下了然,便不再提及此事:“说到春雷剑,前些日子我才得到消息,另外半截剑身在幽州朔方的刀匠世家曹氏手里,之后被黑鸦校尉刘屠狗索了去,作为铸刀之用了,当真可惜了。”
郑殊道果然被这个消息转移了注意力:“刘屠狗?‘吞天病虎’这个名号我在入京路上已听了无数遍,先是兰陵王将这个病怏怏的少年赞为猛虎,随后其独自接下大神通者一击而不死,竟还将神通刀气一口吞了,可是确有其事?”
敖莽点点头:“当日我亲眼所见,是谪仙帖秉笔执事、飞仙观主鲁绝哀出的手,自不会有假,只不过刘屠狗伤势极重,至今未曾露面,却也无死讯传出,怕是仍在卧床养伤吧。”
郑殊道下意识按住劫灰剑剑身,轻声道:“既是断剑重逢,他日自当有个了结。”
敖莽抚掌笑道:“巧了,说到了结,此剑因果不小,怕是还有人要找你了结。”
见郑殊道露出疑惑之色,敖莽继续道:“你也知道,春雷剑据说曾是一位天人剑仙的佩兵,而那位剑仙出身上古青州练气士大宗门,如今这个宗门已有传人出世,虽及不上刘屠狗一举成名天下知,却也声势不小。”
他说着,将案几上一封书信拣出,扔给郑殊道。
郑殊道抬手接过,展开一看,见上面无头无尾地写着:“暮春,长公主门下客卿、北四州绿林盟主、海东帮帮主公孙龙广撒英雄帖,自称上古青州练气大宗门谪仙帖后人,欲以手中剑遍示天下,一则重光道统再立门户,二则报灭门冒名之仇,三则寻回师门失落的典籍重宝。此人近日已携剑南下赴京,沿途约战各州郡剑术宗师,历九战而无一败绩,青州飞剑术名动江湖。”
郑殊道看罢抬头,皱眉道:“重立门户报仇雪恨也就罢了,还要收回师门遗物,那些东西大多散落于各大门阀手中,这是要以一人敌天下啊,何其不智。在殊道看来,他可未必到得了京师。”
敖莽却摇头,笑容中带了些讥讽的意味儿:“鲁绝哀不开口,谁敢越俎代庖?那老狗最是个不讲理不要脸的。换做别的大神通者,绝做不出在京师左近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泄私愤的事情来。依我看,即便他不亲自下场以大欺小,恐怕也早有谪仙帖的高手等在京师了。你别急着出手,咱们呐,就等着看戏吧。”
这位当朝执政絮絮叨叨,对着郑殊道这个后辈大吐苦水:“最近京里着实不太平,朝堂纷争不断,边地烽烟四起,公西氏图谋甘州与西戎形同造反,兰陵王挟军功回京所图非小……这些也就罢了,江湖上因为神通论道大会将至,各大派传人频频出山行走,那真是各显神通。嘿,老不修鲁绝哀不许凿大佛镇水蛟,伽蓝寺就来一出背佛北上,你们西湖剑宫集天下剑士动静不小,阴山那边儿勾连狄人更是闹腾得欢,连带着湘戾王余孽这类牛鬼蛇神都纷纷冒头,眼下就连三殿下府里都多了一个半截身子已入土的吃羊老鬼……若非如此,吴碍也不会宁可惹人非议也坚持要征召三千骑入京了,竟还收了个魔门女子当徒弟,啧啧。”
敖莽活动了下身子,盖棺定论道:“这天下呐,要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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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主要是帮大家理一下前文的脉络,接下来就是各种风云际会龙争虎斗了,之前的人物和伏笔都会用到。)
(感谢紫菀银月、古天墓、我的松子呢?、邯郸道醒悟黄粱梦、书友15104100459168、月下寻嘉兴、卡当逐梦、遐迩iaer、月墨迹、z178905745、作死有道等道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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