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今天居然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下吃了亏,他吼道:“你小子打架不懂规矩,怎么能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呢?”
“打架还要讲规矩?左封显讲规矩还是韩延钊讲规矩?老子需要跟你讲规矩?”董昭怒道。
“你……你……”傅恒又咽了口口水。
董昭双眼通红,见房内就他一人,刚才的喊骂声也没枢机院的皂卫赶来,便一时胆起,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就朝着傅恒扑了过去!
傅恒急忙后退道:“等一等,董昭你——”他又咽了口口水。
董昭冲上来,拳脚乱打,一拳直扑傅恒左脸,傅恒抬手一挡,锁喉手又要去掐董昭喉咙,董昭左手一抬,死死抓住傅恒右手,他运转真气,气海沸腾,傅恒脸色大变,感觉到右手上越来越痛,忙抽出左手去打董昭,谁料董昭身子前倾,一个头撞!“砰!”两个人的额头磕在了一起。
“哦啊……董昭你疯了吗?”傅恒大喊。额头的疼痛让他始料不及,他被撞的七荤八素,然而还没完,董昭扑上来,傅恒顿时感到身子不稳,就被董昭压的直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他的右手被董昭死死抓住,根本无法用力,董昭大喝一声,性子一起,左手发力一扭!
“啊啊啊!”傅恒痛的龇牙咧嘴,他右手直接被董昭给拧脱臼了……
董昭一手抓住傅恒的左手,整个人骑在傅恒身上,另一只手死命的朝他脸上,身上打,打的傅恒从怒骂变成了哀嚎,再由哀嚎变成了求饶。
傅恒自己都想不到,今天居然会被这个看似憨厚的小子一顿暴打,打成这个模样。
“你别杀我……杀了我你会有大麻烦的……别打我脸,你打我肩膀,哦,那是心窝,别打了……”
董昭狠狠出了一口气,他实在恨极了这帮朝廷的鹰犬,从他出京城起,这帮人就跟苍蝇一样,围着他转,真是把他恶心到够呛。
好久之后,董昭打累了,气喘吁吁起身,再看地上的傅恒,一张脸被打成了猪头,上半身衣衫已经没几块好布了,头发都给他拔掉了一大把,胡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里已经看不到眼皮了,完全肿起来,像两个紫色铃铛。至于额头,都不知打起了多少个包……
打完之后傅恒以为董昭会走,谁料董昭拉过一把凳子来,坐在他面前,翘起腿来,说道:“我出京城的时候,你们内廷的狗,外庭的猪就一路盯着我不放,老子是得罪过你们吗?”
“我……我……”嘴唇肿的像腊肠样的傅恒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你奶奶!”董昭厉声骂道,“你们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捏是吧?你这个脸长得跟个葫芦样的狗东西,你不过是个穿皂衣的奴才,居然敢对我吆五喝六,指东指西,还想差遣我做事?你算老几啊!”
“我……我……”
“我你祖宗!”董昭口水喷到傅恒猪脸上,“你是不是想说等徐经来了要我好看?是不是想说你们外庭在江湖上耳目众多,弄死我很简单?你是不是想报复我啊?”
“不……不……”
“不你妈的头!”董昭破口大骂,“你看看你们做过什么好事没?整天不是想着阴这个就是阴那个,你们这帮虫豸,打不过我师姐,就把脾气撒在老子身上来,你看看你们这副欺软怕硬的奴才样,说你们是畜生,都是抬举了你们!”
傅恒不说话了,不敢说了。
“老子今天没打死你,但你给我记好了,你们外庭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到我身上,只要你们弄不死我,我日后必定弄死你们!就算是徐经也一样!”董昭厉声道。
董昭丢下这句话拿起自己的东西就下楼了。
“……!”傅恒想骂一句娘,奈何根本骂不出来,他哪里还有力气追董昭了,这小子,才过几天啊,他就已经拿捏不了呢……到底练得什么功啊,进步如此之快?
此次傅恒居然只是独身前来,并未带随从,他一时托了大,没完成徐经交待的事情不说,反而挨了一顿毒打,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董昭要走他根本拦不住,就算拦住了,恐怕又是一顿毒打……
傅恒欲哭无泪……
出了客栈,天早就黑了,董昭牵着马,走着夜路,回想傅恒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左封显为什么要带走白颜?白颜一个女子,对他有什么用?还有,为什么白颜会叫他表哥?
自己既没有知道白颜的下落,也不知道徐经要他杀谁,再想想,他忽然才明白,傅恒本就是以白颜的下落去要挟他杀人,这才是傅恒的想法啊,他想到这里,咬牙切齿,卑鄙的朝廷,养出来的鹰犬真让人恶心!
白颜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也打不过左封显,问题是外庭这群狗,该怎么摆脱他们呢?再多冒出几个左封显那样的,他这江湖路就不要走了,反正是条死路……
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顿觉孤独无比,师姐,你现在在哪?白颜,你还好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摸了摸受伤的肩膀,再摸摸脸上的伤痕,很痛,很真实,他想起沈落英的话:江湖上流的有敌人的血,亲人的血,还有自己的血……
真是无比真实的话呢……
命运如此不公,让他从小失去了双亲,甚至连仇人是谁,他都没见到;十年辛苦,钟离观一事无成,他感觉自己报仇无门。直到遇见伊宁,传武授艺,他才看见了一丝曙光……他要做那个反抗之人。
反抗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