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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虽然看出赵舒的异样,但却仍觉得他心中不快,又接着道:“父亲当即应允,择日便欲送凤妹过去,结果……”再看赵舒一眼,道:“结果凤妹与二弟当晚就不见踪影。”
“什么?”赵舒便觉得黑夜之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起身握着关平手惊问道:“他二人去了何处?”关平此刻越发确定其对关凤心有爱慕之意,默然叹息,乃道:“这个为兄也不知晓。父亲在荆州遍寻不见,才让为兄送信入川,于路打探。”
于路打探?赵舒喃喃重复几遍,难道他二人会结伴入川?这怎么可能,赵舒眼望关平,又问道:“那大哥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关平微微摇头,却又道:“为兄欲劝贤弟一语,父亲与三叔甚是看重这件婚事,贤弟切不可从中作梗。”
赵舒颇感吃惊,自己何时从中作梗了?却忽然又想起关凤要自己细细咀嚼的那一句话,此刻突然灵光大现,她所说的是“不方便相见”,难道言外之意是“心中却愿意相见”么?赵舒颓然坐下,莫非她会钟情于自己?
关平见赵舒如此神色,原本以为是他拐带二人,现在也不再生疑,反宽慰道:“贤弟不用担心,他二人都有武艺在身,寻常之人是伤不了的。”但毕竟一个是纤纤小姐,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赵舒突然起身,拉起关平喊道:“走,我等一起去找寻。”
接下来几日,赵舒不仅与关平私下去找,还劝说黄忠分派众家将四处打探。赵舒本来还欲告别刘备,但此时大战一触即发,断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只能在关外方圆几十里,来回打探,却丝毫没有消息。
这日,赵舒刚刚回营寨,就有军士禀报,刘璋使者又到,急忙整衣,前来刘备大帐。还不及进去,就听得刘备在里面,怒骂道:“吾为汝御敌,费力劳心。汝今积财吝赏,何以使士卒效命乎?”
赵舒才恍然记起,庞统给刘备所献计谋,也知道刘璋吝惜兵马,钱粮,并不答应刘备要求,两家就此关系决裂。赵舒急忙入帐,就见刘备将刘璋所书数把扯碎,又命人轰出使者。等来使抱头窜去,庞统上前道:“主公只以仁义为重,今日毁书发怒,前情尽弃矣。”
刘备点了点头,转看赵舒众人,问道:“如此,当若何?”
庞统趁热打铁,急忙进言道:“事已至此,可速发兵,夺取西川。”
刘备自然应允,乃点头道:“张任曾言,涪水关杨怀,高沛二将与其交往甚密,可先使人前去结纳。待大军到时,使其开门而降。”赵舒正想出关打探关凤的消息,当即请命道:“舒愿往游说二将。”
刘备再看他一眼,迟疑点头答应,等赵舒转身欲出之时,又开口道:“望先生切切以大事为重。”赵舒顿时明白刘备所言之意,乃抱拳道:“主公安心,舒断不敢以丝废公。”随即回帐略做收拾,便与黄忠,关平引数骑径投涪水关而来,于路仍不断打探关家姐弟消息。
不日将至关隘,却忽闻得道旁林中有刀兵打斗声响,赵舒心中起疑,乃谓关平道:“此处离涪水关甚近,恐是西川军马,兄长可望探视。”关平答应而去,少时就听其大声喝道:“大胆贼子,休伤吾二弟。”
是关兴!赵舒顿时大喜,忙和黄忠一起赶了过去,转过几棵树木,果见十余骑正围攻关平兄弟,地上已有十数具尸体,正是西川军士服色。赵舒不见关凤心中更急,又恐川军回关中禀报杨,高二将,多有不便,乃谓黄忠道:“义父,切不可留活口。”
黄忠点头笑道:“为父宝弓多时不曾发有行市了。”乃搭箭弯弓,只听的数声弦响,对方纷纷落马。余下数骑见势不利,便要四散而逃,却终不能免,或被关平所杀,或被黄忠射死。赵舒本不愿见杀人,奈何时势不能,也只好心中多念几声“阿弥陀佛”。
及至对方全歼,赵舒拍马上前,只见关兴身上已受几处刀伤,血染衣袍,犹自面如常色,不由暗自称赞,但心中牵挂关凤,不禁问道:“你大姐如何不与你在一起?”关兴原本平静的脸色,听他问起乃放声大哭道:“大姐已投江而死。”赵舒等了多日,却不想等来是这等噩耗,随即大叫一声跌落马下,不醒人事。
待赵舒徐徐醒来,见黄忠,关平,关兴皆围在自己身边,神色关切,于是强自起身,仔细询问关兴经过。却原来那姐弟二人一路从荆州入川,途径此关,不意守关大将杨怀见关凤容貌,便起歹心,命人欲捉拿二人。两人势单力孤,怎能与大军相敌?一路奔逃不得,关凤恐被擒受辱,便投江自尽。关平只身突围,好在杨怀见关凤已死,无意于关兴,只派的少许人马追杀,自己退回关去。幸好关兴遇到赵舒一行,否则也怕是身遭不测。
关平,关兴二人尽皆泪下,赵舒却起身大喝道:“不要哭。”两人惊愕地看着赵舒,似乎与刚才晕厥之时,大不相同。赵舒立意为关凤报仇,冷然道:“关兴速往葭萌请主公带大军连夜赶来。义父,兄长可随我入关。”说罢即翻身上马,众人也都听他吩咐,一起望关下而来。
到了关前,赵舒自报身份,大声城上开关。军士通传入内,少时杨怀,高沛二将便亲自迎出。赵舒强自压下心中怒火,与二人互行礼完毕,并肩入关。入二将帅府,分宾主坐下,赵舒便道:“我家主公闻曹操举兵南下,便欲回荆州,今大军行至关下,闻两位将军大名,特命舒至关前,请二位将军军中一叙。”
那二人互望一眼,高沛再问道:“皇叔果真欲回荆州?”赵舒再点头答道:“正是。荆州乃吾主之根本,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