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待人,陈氏兄弟岂能不拼死以报?自己一生用尽心计,自叹远远不及先帝这等胸襟,只是此乃二十年前之事,难道与曹彰起事还能有所关联?
陈晟见贾诩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又急忙道:“当年随末将一起回许都者,尚有与先父一同赴刑的温侯,高顺二位叔父家眷,先帝皆相待甚厚。后来张辽叔叔出镇地方,便将两家无父无母的弟妹带在身边照应。末将虽感念先帝恩德,可是这两家弟妹,却时刻不忘家仇。”说到此间,陈晟又复想起吕容,高平二人这些年的行径,叹息道:“两人多次行刺先帝,与朝廷为敌。大人可还记得先帝在宛城之时,便有人借献关羽首级之机行刺?”
“当然记得。”贾诩问道:“后来那刺客不是被你擒下斩杀了么?”
陈晟道:“先帝宽仁,命末将私下将其释放,并未加刑。”
贾诩听到此处,才有些明白个中原委,乃问道:“莫非此间之事,又与那二人有关么?子云与君侯口中所言那吕姓之人便是温侯之后?”
陈晟点了点头,道:“大人入帐劝说君侯之际,末将便在军中见到他,此间之事多是由他挑动君侯。为的便是要让曹氏骨肉相残,以报当年杀父之仇。”
贾诩越发觉得世事难料,没有想到昔日温侯白门楼丧命,还留下子嗣为患,却又猛然想起张辽之事,急忙问道:“他二人是由张征东恩养,行此等之事,张将军可知情?”
陈晟知道贾诩已经怀疑到张辽身上,当下急忙道:“张叔叔念在昔年情谊,也不便多加管束。不过挑动君侯作乱之事,张叔叔忠心为国,必然不会参与其间,大人不必担心。”
曹彰此番南来,如此有恃无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块顽石?若张辽生了异心,汝南数万大军与徐州臧霸一同发难,后果将不堪设想。贾诩却不敢深信陈晟之言,凝神注视片刻,缓缓道:“若与张将军无关,那人却是若何能说动越骑将军起事?”
“都是末将一时糊涂。”陈晟说话间,又拜倒在地,道:“黄初元年,陛下受禅之初,曾派遣末将护送山阳公到封地,图中却被人所劫。”
贾诩猛然道:“便是此人。”看着陈晟默然点头。贾诩顿足道:“如此子云何不向君侯明言此人身份?若刘协在此军营之中,越骑将军以其名号,广接天下思汉之士,岂不有碍于我大魏江山?”此言一出,见陈晟低头不语,猛然省悟,这几人乃是少时好友,况且皆是同病相怜,如何能说出真相以害其性命?当下轻拍陈晟肩膀,道:“子云能将此事告知老夫,老夫也必将尽力保此人周全,只是无论如何要将其阴谋禀告越骑将军,不然我大魏江山将有倾覆之危,陛下、君侯也会手足相残。”
陈晟抬眼望着贾诩,颇为犹豫道:“越骑将军要知晓此事,以他之性情,如何肯善罢甘休?温侯只有这点血脉,末将怎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