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领命。”转身匆匆而去。只留下赵舒一人在座位上怔怔出神,久久不能平静,那本已苍老的容颜更添不少皱纹。
其实赵舒在下这道命令的同时,心中何尝不痛?桓易跟他多年,亲如手足,赵舒也万万没有想到桓易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傅俭方才所言不假,能突破御林军营,杀死皇帝刘禅的,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强盗土匪,但也绝对不会是长安的魏延。联想到桓易奏请迁都,又请命前去成都护驾,这谋害刘禅之人,十之**便非他莫属。赵舒虽然猜不透桓易为什么会如此,但既然他瞒着自己干出这样天大的事情,其用意如何,难免让人担忧。所以赵舒才让傅俭前去捉拿桓易,防其生乱。
数日之后,当桓易被捆绑着带到赵舒面前,赵舒忍不住长叹一声,终于将憋在心中的话问出口:“易简,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还什么不满足的?”此时房中除他二人之外,只有傅俭、萧贲。桓易四下看了看,也叹道:“大将军问这话,可是疑心末将对将军有不轨之心?”
“我也不愿怀疑,可是……”赵舒语气转冷,凝视着桓易道:“可是你费尽心机,谋刺陛下,难道还要让我相信你一片忠心么?”桓易哈哈大笑,良久才停下道:“既然大将军已经猜出是末将所为,末将也不否认。在汉中时,末将确是装病,才让司马懿代为护送圣驾。末将自却密带属下心腹精锐,抄小路赶到陛下前面埋伏,乘夜偷袭。至于御林军中早被末将换上自己亲信,刚一开战,就四散逃亡,才得以将陛下斩于军中……”
“够了。”赵舒猛然伸手抓住桓易衣襟,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贼胆。说,你如此安排,究竟所为何事?”桓易又长叹一声,道:“难道大将军还不能明白末将之意么?”赵舒顿时气势大减,手上也渐渐松开。在赵舒心中,也不相信桓易会背叛自己,这几天里便隐约猜到桓易的用意,加上方才桓易坦然承认,更让赵舒确信自己的猜测,沉吟半响,才道:“这事你总该与我商量商量才是。”桓易却道:“若是与将军商议,末将便什么也做不了。此事末将虽然没有与将军商议,却是与郭伯济商量定下的。”
“伯济?想不到你们居然早有谋划。”赵舒微微摇头,回身坐下,示意傅俭替桓易松开绳索。桓易两臂被捆了几日,现在恢复自由,便多活动两下,方才道:“大将军可记得,郭伯济临终之前,曾让末将单独留下?此事便是在当时定下的。郭伯济知将军心怀忠义,很多事不忍心去做。可是将军不做,只怕别人会抢先动手。陛下对将军素来猜忌,魏文长日渐骄横,而司马懿父子更非久居人下之辈。伯济临终留下此谋,为将军除去这三人,可见他对将军的一腔忠心。”
赵舒双眼紧闭,似乎不愿意听桓易说话,可是这每一句话,却都落在他的心间。郭淮、桓易不愧是他生平两位知己兄弟,竟替他将所以的障碍都扫除了。刘禅被杀,司马懿又背上护驾不力的重罪,还有魏延呢?赵舒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桓易道:“魏延手中有雄兵数万,若是反了,这眼前的大好形势只怕就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