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坐下,又让丫鬟去拿些茶点。
云悦坐到了宋如眉对面,视线从不远处的梅树上收回,笑了笑,“宋太傅清廉的名声就是我一妇道人家都有所耳闻。宋太傅不愧是能当帝师的人。”
宋如眉扁扁嘴,这动作不好看,可是偏生由宋如眉做来,就显得可爱娇俏,“清廉的名声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穿?你看看哪家一品大员的府邸是这样的?
还才是区区的两进宅子!你再看看我娘和我穿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跟你差不多。”
云悦很想问宋如眉,她们的关系没那么好吧?第一次见,你就跟我吐槽你亲爷爷?
“我家都很少请客,因为我爷说了不能结党营私!
我也从没请过同龄的姑娘来家里玩儿,因为爷爷不喜欢。就是我想请,也请不了,你看看我家里的情况怎么请人?”
真是说的人不尴尬,云悦听得都尴尬了,她跟宋如眉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吧。
“你说我能当皇后吗?”
云悦都想找个机会打断宋如眉的吐槽,冷不丁地听宋如眉的问题,惊得瞪大眼睛,随即道,“皇后?什么皇后?我只是一区区举人娘子,朝廷大事离我远得很,立皇后这种事,我就更不懂了。”
“程举人没告诉你,他救了我以后,有一个公子——”宋如眉的话在云悦满是疑惑的眼神中咽了回去,看来那程二郎挺守礼,而且他也没认出皇上的身份。
在宋家呆的真是难熬,云悦又留下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饭才离开。
午饭也一样简单,两素一荤,据说平时宋家的主子吃饭才一素一荤,今天多了一道素菜是特地为了招待客人的。
程二郎和云悦离开后,宋如眉就挽着安氏的手说,“娘,程举人还真不错,他只跟她夫人说了救我的事,没把皇上的事说出来。还有程举人根本没认出皇上的身份。”
“你确定那程举人没认出皇上的身份?”
宋如眉不依道,“娘,您女儿我哪里有这么傻啊。程举人就是个小地方的举人,这种人要是见到皇上,早就吓得给皇上下跪了。程举人当时可是一直镇定自若,脸色都没变一下。
我看您啊,也别多想了。程举人不错,要不是因为他,我还要受不少罪呢。”
安氏没好气地伸手一点宋如眉的额头,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做事也不知道周全点!”
宋如眉捂着额头,因为安氏用的力气不小,她被戳疼了,不高兴道,”娘,是您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我跟皇上哭闹多久了?他还不是没法子让我当皇后?那我就只能上吊了!在家怎么上吊?那我就跳河自尽了,效果不是一样的吗?”
安氏快被宋如眉的蠢话给气晕过去,死咬着牙强撑着,“我教你的?我能教你这么蠢的法子?
你就是要跳河自尽,起码也得让人守着周围,确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你想想来的要不是那心正的程举人,万一来了个起了歪念头的,见你年轻貌美,就跳下河救你,到时候你们两个,一男一女衣衫尽湿。
皇上再那么巧地看到,你说皇上会怎么样?你这个傻丫头啊!”
安氏当时听宋如眉轻描淡写,不以为意地说这事,她都快被活活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