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家在山上绕圈,从村中的后山绕去了出村的大路边。
身上的伤养了这几天,一些已经结了痂,一些疮口深疮面大的却还没愈合。
山上的路沟坎不平本就难走,她又怕公安们离开了,赶不及以最恰当的方式现身,脚下的步子便迈得急。
一通折腾下来,等下山到了目的地,好些伤又撕裂了往外渗血,在本就脏兮兮的衣服上晕染出一团团暗红的痕迹。
配着脸上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汗水,和手里杵着随手捡的树枝,不用装那模样也十足凄惨了。
公安们在村子里又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能收队回去再说。
二十来人汇合后,在几位战战兢兢的村干部陪同下出村。
然后就看到了刚刚遍寻不到的人,一脸惨白、衣服染血、浑身狼狈的站在路边,身形在烈日照耀下还有些摇摇欲坠。
几位村干部见了只觉头皮有些紧,如此情形还不如直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好歹他们还能找一堆借口糊弄。
如今可好,谁见了这情况都难保不多想。
这村子是不是村长一手遮了天?
他们这些村干部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好些天不敢回家。
会计兼推选出来的代理村长陈海,都不敢看边上一众公安的眼神。
硬着头皮出声介绍:“这人就是大家要找的冯宜家!”
然后上前几步对冯宜家温声嗔怪道:“你这丫头这些天去那里了?
我们大家找好久都没找到你人!
你说说,你有事就算不想找我们这些人做主,总该去找冯春花,她不但是妇女主任还是你隔房堂姐,再怎样她总是能信的!”
冯宜家:········,这老家伙向来会说话得很。
瞧瞧,三两句话就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她也算是多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闷不吭声的由着人说东道西。
视线小心扫视了一遍前面一堆人,冯宜家捏着衣角有点怯怯的低头回道:“没去哪,就藏在山里。
我、我不敢进村子!”
至于到底为什么不敢进村子,就不提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由着大家各自想象。
冯春花看冯宜家这惨样,心里升起了几分怜惜,上前关心的问:“伤得重不?”
冯宜家低声答:“还好,不是很重。”
“哎,你也是命大!”冯春花感叹了一句,也不再说其它,转头询问似的对一众公安道:你们看要不先送人去大夫那里看看?
出村路远,村卫生室的张大夫虽然不在家,但他媳妇也能干一些简单的上药包扎!”
陈会计陪笑着接话:“就是!冯丫头伤了好几天了,还是赶紧的去看大夫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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