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的惊吓, 但看到凌霍比看到他的疤哥要好多了。
更多的是怀疑和不解。
他为什么坐在那里?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里?
他坐了多久?
姜沅看了他半天, 从这个人不动声色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任何信息。
那双眼睛和昨晚没有任何分别, 没有一夜不睡的疲倦,没有看一样东西太久的放空。
但姜沅非常怀疑, 他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一个晚上。
“你一整晚都这样看着我吗?”她都有点凌乱了。
凌霍没否认, 反问她:“姜老师睡得好吗?”
……很好。
幸亏她睡眠质量好, 又是真的累极, 一觉睡到现在, 不然中途醒来黑咕隆咚看到一个人盯着自己,还不吓死。
姜沅拢着被子挪到床尾:“我让你陪.睡诶, 你知道陪.睡是什么意思吗?你现在这叫陪床, 还得是重症患者,一不小心就悄没声息呼吸暂停的那种,才需要人整夜守着。”
凌霍的视线从她钻出被子的半只脚上抬起:“姜老师想在我怀里睡?”
这话说得好像她对他多痴迷、多离不开一样。
姜沅轻轻挑眉:“是啊。我这么美丽又可爱, 凌老师天天想和我做ai,难道不想抱着我睡吗?”
凌霍看了她几秒,不紧不慢道:“姜老师这么美丽又可爱, 躺在我怀里, 我就只想做ai了。”
“……”
行吧, 骚还是你骚。
姜沅不跟他说废话了,脚尖踢踢他:“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宁愿坐在这儿守着我一晚不睡,都不和我一起睡?”
“不习惯。”凌霍的答案依然是上次的三个字。
上次这个理由让姜沅有点气,觉得他渣;这次不觉得他渣了, 觉得他有病。
她盯着凌霍看了一会儿,下床捞起他的衬衣穿上。
“好了,我起床了,你可以睡会儿了。”
姜沅洗完澡出来,一开门便闻到食物的香味,客厅里一个胖胖的身影正在往餐桌上摆饭。
卧室的门关着,她走过去试着拧了一下。
意料之中,反锁的。
小胖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凌老师休息习惯锁门的,姜老师先吃饭吧。听说你喜欢吃清蒸鱼,凌老师专门让厨师做的。”
就说之前那四条鱼是故意气她的。
小凌同志果然有在暗中偷偷关注她,她点了两次清蒸鱼,他就记得了。
昨晚上就没吃,饿到现在,姜沅看着满桌子的菜色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清蒸鱼,动作一顿。
“怎么和桐木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就是桐木里的厨师做的,”小胖一脸憨厚,帮他家老板邀功都显得特别诚恳,“姜老师上次不是说想带大厨来剧组吗,凌老师知道就把人带来了。”
姜沅诧异地挑眉。
把私人会所国宴级别的厨师带到剧组给她开小灶做饭,小猛凌这么宠她的吗?
姜沅吃了几口菜,看了眼卧室紧闭的房门,问小胖:“他这个习惯多久了?”
小胖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犹豫道:“凌老师一直都这样,休息必须在一个单独封闭的空间里,旁边不能有人,我们也不行。听工作室的老人说,以前刚出道的时候条件没这么好,有一次在一个剧组被安排跟别人住双人间,那一个星期凌老师都没睡过觉。”
这么严重的吗?
姜沅沉默片刻,又问:“那他身上的疤,是什么时候弄的?”
小胖摇摇头:“这个不清楚,好像是出道前就有了。”
今天姜沅休息,凌霍还有几个景要补,他只睡了四个小时便起来了。
客厅里静悄悄,姜沅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咬着一颗棒棒糖,液晶屏幕上正无声播放凌霍的处女作《风暴》。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刚好放到凌霍最广为称颂的那个裸背镜头,昏暗灯光,脊背上疤痕交错。
姜沅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头,镜头里裸着背的年轻男人一下子出现在现实,凌霍裸着上身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电视上。
九年的时间给他留下了成熟的印记,但没有带走丝毫他的英俊。
“午安啊,刑sir。”姜沅拿出橘黄色橙子味的棒棒糖,冲他笑。
午后的阳光正好,不及她半分明媚。
凌霍走到她跟前,弯腰托住她的后脑勺正要吻,小胖打开门进来,看到两人的动作一愣,一下子进退两难。
“郁、郁导那边催了……”
姜沅把棒棒糖塞回嘴里:“去吧,小猛凌。”
小胖的瞳孔微微放大。
小猛凌?
叫谁??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称???
再看凌霍一脸平静毫无感觉的样子,小胖在《南歌传》剧组得到大大提升的承受能力,还是在此时冲动了一丝丝冲击。
不愧是能勾引到凌老师的高级狐狸精,姜老师的爱称都起得不同凡响。
姜沅整个下午都待在凌霍的房间,没出去,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查东西。
心理学上的问题能查到的多是一些抽象概念,过于专业的她又看不明白,查了一下午没什么有效进展。
于是给曾和心理学高材生七年恋爱长跑的郭青打电话。
郭青正好在家闲着,两个人开着视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得知自己男神又被姜沅染指后,郭青嫉妒得捶胸顿足:“把摄像头朝上一点谢谢,不要给我炫耀你的吻痕!我一点都不羡慕!等等,你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衣吗?”
“是啊。”姜沅站起来转了一圈,令人发指。
郭青愤愤道,“你的墙头是谁来着?我要去把他睡了,气死你!”
“我没有墙头哦,我不追星。”姜沅美美地一撩头发,“我就是星。”
“……”郭青把镜头竖到镜头前。
“你以前不是有个挺喜欢的男……”说到一半她就停了,一脸懊恼和郁闷,“艹,你以前喜欢的就是凌霍。”
姜沅乐得不行:“哈哈哈哈你才反应过来啊。”
“绝交吧!”郭青恶狠狠掰断了手里的黄瓜。
“说正经的,”姜沅问,“你前男友还活着吗,我想咨询一点心理学的问题。”
“他早就死了一千次了,你还是问我吧。”郭青说,“当年我天天陪着他上课,虽然只学了个皮毛,糊弄你绰绰有余。”
虽然并不是很相信这个服装设计师在心理学上的专业性,但闺蜜就是用来分忧解难的。姜沅把小猛凌do完i拔吊不认人的恶习告诉她。
“一个人宁愿一晚不睡,都不和别人一起睡,这是什么问题?”
“缺乏安全感。”
郭青也觉得稀奇,凌霍给人的感觉很强大,各个方面,很难想象他会有这种问题。“在自己家里睡觉还必须反锁门,其实就可以体现出来了。”
“为什么呢?”姜沅很好奇。
187的猛男,缺乏安全感,这两者让人很难匹配起来。
“大概率是童年创伤。”郭青说,“童年时期的经历对人的影响非常大非常深远,很多精神和心理疾病的根源就是童年创伤。而且凌霍那种硬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