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血从眼前散去,碧蓝的天空再次回归视野,周身被清冽的花香所包围。
伽隐拥着我坐在花海中,凝着我的红眸渗了一丝柔,“想起来了么,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生来体弱多病,后来族里的长老占卜到祭司之血蕴藏着非凡的灵力,可以帮我恢复身体,然后便探知到了你的存在。于是父王派人去人间界偷偷把你掳了回来,为我治疗身体,直到后来你的父母把你救走。”
我呆呆地望着这片虚假的天空,依旧沉浸在那可怕的血色记忆中。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因为那之前一直被血族当成食物在囚禁着,所以那段记忆被人为删除了。
而我第一次见到伽隐便心生恐惧,正是因为心底深处的记忆。
难怪他一直说那些奇怪的话,难怪纱椰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连血族伯爵也知道我,难怪母亲那么痛恨血族……
原来,我被血族活生生囚禁了两年……
“血液之间是有联系的,你的血早已融入我的身体,你的情绪波动我都能感受到,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他的话幽幽地回荡在耳畔,仿佛牵着命运的丝线,将我紧紧缚住,无法逃离。
血腥而残酷的事实,让所有的理性灰飞烟灭!
我不堪痛苦地抱住头,想要甩掉那血色的影像,却发现它像附骨之蛆一样,深深地埋根在了身体里,挥之不去。
仿佛要驱散我心中的不安,伽隐紧紧地抱住我,轻吻着我的发间,“凌衣,我找了你很久,跟我回去吧,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轻语夹杂着绵绵细吻将我包裹,却只如噩梦重生一般,让我生出无限恐惧。
再也无法承受这份痛苦,我一把推开他,骇然地从他怀中逃了出来。
在他要再度靠近之时,我立即幻出草薙剑,锋利的剑尖抵在了他的颈间。
被迫站在一剑之外,伽隐担忧地看着我,“凌衣?”
不愿再看那噩梦中的脸,我低低地垂下头,握剑的手指却因心中的惶乱而不住地颤抖,“放我出去。”
现在,我只想要逃离他,跟他多待一刻都觉得要窒息。
伽隐薄唇微开,似要说什么,却终究沉默了下去,只是静静地凝着我,清风带起他银白的发丝,拂过那缱绻不定的红色眼眸。
无言的沉默中,周围的画面像玻璃一样破碎开来,露出了原本所在的庭院。
手指紧紧攥住,我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小时候的事,我可以不怪你,因为那不是你的错,但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匆匆丢下这句话,也不去管他脸上的表情,我转身便向远处奔逃而去。
知道了这么残酷的真相,我怎么可能还能再面对他。
窗外,上课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
我站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中,犹豫再三,终于叩响了门。
“进来。”
坐在办公桌后备课的匀桧抬起头,见到我时微微一惊,“凌衣?你不去上课,来这里干嘛?”
母亲身体羸弱,我不想再刺激她,而知道我的一切的,除了父母,还有匀桧。
她与我的父母是至交,必然知道我的事,虽然父亲过世后我才认识她,但她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一家。我的事,她必然知晓。
深吸一口气,我抬眸迎上那透着疑惑的黑眸,“匀桧姐,能不能把我失忆的小时候的事告诉我?”
一双黛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蹙,“你都知道了?”
我默然点头,她叹了口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是伽隐告诉你的吧,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接近你,可惜我也是上次在夏威夷才知道他血族王子的真实身份,但是已经晚了。就算我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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