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清刚一开口,水玲语便死死掐住了她的皓腕,示意她噤声。瞧水玲月那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大夫人其实已经猜出她是罪魁祸首了,她们指不指证,水玲月都难逃大夫人的怒火,但水玲清道出实话,却是无形中得罪了水玲月。
秦芳仪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厉,转而问向水玲珑:"是你四妹妹推的吗?"
"我看见的是这样。"水玲珑可不怕得罪水玲月,有些人不是你不去招惹她,她就会放过你的,水玲月这个火炮,前世也没少给她使绊子。
水玲月浑身发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就…就不小心撞到二姐姐了。其实,若不是大姐姐突然蹲下身去捡东西,我也不会撞到二姐姐了!要知道,在我前面的原本是大姐姐!"
讲到最后,她竟有些理直气壮了,觉得水玲珑就是故意躲开的。
水玲珑疑惑地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四妹妹,你的意思是你原本要撞的是我,结果阴差阳错撞了二妹妹,是这样吗?"
"我…"水玲月的呼吸一顿,"贱丫头,你不要满口胡言!"
"贱丫头?这话谁教你的?你们都是尚书府的千金,何来贵贱之分?而今当着我的面你也敢辱骂长姐,真不知道背地里你是怎么欺负其他姐妹的!"秦芳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水玲月一眼,不中用的东西!她是嫡母,庶女德行有亏,传出去还不是她教导无方?
水玲溪呜呜咽咽,哭得梨花带雨,秦芳仪的心疼死了,她神色一肃,厉声道:"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白给你请了女先生教习吗?瞧瞧你的妇德、妇言都学成了什么鬼样子?今晚,你就去祠堂跪着抄《女诫》,什么时候抄得心领神会,什么时候再出来!"
什么?这么冷的天让她跪祠堂?还抄《女诫》?
"母亲!母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水玲月说着就要给秦芳仪跪下,诗情和画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二人上前一步架住她,毫不留情地拖出了长乐轩。
水玲溪受伤,秦芳仪哪里还有用膳的心情,打发几个庶女儿们回了院子之后立刻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过来给水玲溪诊治。
出了长乐轩的大门,水玲珑叫住了水玲清,从钟妈妈手里拿过淡紫色云纹锦递到她手上:"我看来看去,觉得这个花色比较适合你。"
水玲清的小脸一红,怯生生地拒绝道:"我…我有两匹,够穿了。"
水玲珑指向福儿手里的暗红色五福捧寿缎子,笑着道:"这缎子冯姨娘穿了好看。"
水玲清的脸更红了,那匹暗红色缎子的确是选给冯姨娘的,冯姨娘是贱妾,日子过得比较清苦,好久没做新的衣衫了。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多像她的清儿!就连前世的下场也那么像,前世,水玲清被大夫人嫁给了一个六旬官员做填房,在妾室们的迫害下,她三度流产,最终精神崩溃,引火自焚了。这一世,随着自己的重生,她的命运会否有所改变呢?水玲珑探出手,摸了摸水玲清的脸,"母亲给我单独准备了料子,我有的穿,你不用跟我客气。"
大姐姐的手好凉、好舒服哦,像娘亲的手。水玲清本想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眉眼含笑地道:"多谢大姐姐!"
水玲清和福儿走了之后,钟妈妈疑惑地道:"小姐,秦芳仪什么时候给您单独备了料子?"
水玲珑摸着首饰盒,淡淡地道:"这么名贵的首饰不配些出众的料子怎么行?看吧,很快新料子就会送到玲香院了。"
秦芳仪为什么对小姐这么好?钟妈妈挠了挠头:"奴婢就不明白了,既然料子后送,首饰为何先送呢?难道…秦芳仪是故意挑起四小姐对您的嫉妒?"
"挑起水玲月对我的嫉妒是真,真心送我首饰也不假。"水玲珑冷如幽月的眼眸里流转起一丝嘲弄,"就说水玲月这事吧,表面上看秦芳仪是想借水玲月敲打我,其实,她是在激水玲月犯错,她真正想虐的是周姨娘的心。"
"嗯?"钟妈妈愕然。
水玲珑淡然一笑:"昨晚,父亲留宿了周姨娘的院子。"
钟妈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您为什么会送布料给五小姐?您该不会是对五小姐动了恻隐之心吧?"
恻隐之心?重活一世,她早就没了心。这辈子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夺回属于董佳雪的一切,并将秦芳仪和水玲溪狠狠地踩在脚底!
临近午膳时分,诗情果然送了上好的缎子过来,是一匹天蓝色蜀锦和一匹半透明单罗纱,虽无繁复花色,但做工质地远非今早在长乐轩所见的那些料子可比,除此之外,还有两匹上好的棉布,可做里衣和中衣。
同来的还有给府里的小姐们做衣衫的裁缝。裁缝给水玲珑量了尺寸,并裁了些相应的布料后才随诗情一道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冯姨娘身边的丫鬟阿蓉便来了。
冯姨娘原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模样清秀,性格温婉,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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