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娟气得横眉倒竖,"好好好,本来不想为难你的,你给我等着,看我今天不把你榨出点儿血来!"
车内,宁茜一脸诧异地看着这名不速之客,愣怔了两秒,随即冷笑,"你来做什么?"
幽茹看了看后视镜,淡淡地说:"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浑然没注意那三名女子与薛娟交头接耳了一番后,薛娟手指一弹,将什么东西黏在了车胎上。宁茜一边注意着前方路况,一边冷冷地问:"现在可以说了?我的大明星!"
幽茹将一份住院日志的复印件丢到了她腿上,漠然地问:"二十八年前,安阳医院有人生下一名男婴,用的是葛夫人的名号,那时我和他还没结婚呢,这名葛夫人是你吧?"
宁茜脸色微微一白,用余光瞟了一眼腿上的复印件,没接话。幽茹又问:"你儿子呢?"
宁茜手一抖,车子差点儿撞上一旁的路灯,二人俱是狠狠地惊了一番,好在宁茜及时稳住了方向盘,但幽茹注意到她额角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是死了,而是失踪了,是不是?"
宁茜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连呼吸都染了怎么压也压制不住的颤抖,"你跑来是为了问这个?抱歉,无可奉告!"
幽茹倒没她这么激动,毕竟出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她心里也不好受,这好比一汪静谧的深潭突然被踢进了一颗小石头,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平静,幽茹不疾不徐地说:"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
"葛夫人您好,我是...的管家,想向您核实一件事,二十八年前,您在安阳医院诞下一名男婴,同产房有一位美国产妇,另一位便是我家夫人,现在我们查出当年的助产士可能抱错了孩子,请您和葛少爷做一次DNA检测..."
宁茜猛地踩了刹车,幽茹皱了皱眉,"你小心点行不行?"
宁茜死死地揪住她的衣领,厉声问:"谁家抱错了?是谁?"
幽茹并不为她的怒火所慑,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签字,保证你和你儿子放弃葛家的财产继承权,我就带你去见他。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宁茜看也没看,拿了笔就签下自己的姓,对,只有姓,然后宁茜把文件扔给了幽茹,"带我去见他,立刻!马上!等确认了我再把名字签完!"
丁零零——丁零零——沈珑儿按了免提,"喂。"
"呜呜...大姐,你...你来一趟The One餐厅好不好?"是沈溪哭得几乎肝肠寸断的声音,"我...我喝多了..."
"你为什么要喝酒?"
"小钰,小钰要和我离婚,他连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叫我签字...大姐...我不想活了!呜呜..."
沈珑儿皱了皱眉,"你别做傻事,等我过来。"
"大姐你别告诉别人,连姐夫也不要说,太丢脸了..."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沈溪意味深长地笑了,在她对面的茶几上摆着两份离婚协议书,一份是小钰和她的,小钰已经签了字,另一份则是...她将另一份离婚协议书用袋子封好,并将一张黄色字条递给身后的男子,"按地址送过去,记住,亲自送到慕容枫手上!"
傻瓜沈珑儿,真以为她叫她签的是什么狗屁财务报表吗?她只不过弄了点儿障眼法,居然就骗过她了!哈哈,这个女人,真是好骗啊!
慕容枫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看着那潇洒的三个大字,心口像被巨石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痛得肝胆俱裂。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了不后悔吗?不是说了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突然变卦?他打她的电话,想跟她问个明白,却怎么打都打不通。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you dialed ca
ot be co
ected at this moment.Please try again later."
慕容枫丢了手机,猛挠自己的脑袋,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生根发芽了一般,正在膨胀,快要把脑袋撑爆了。如果没上过天堂,就不会觉得地狱会让人失望。他本就是一个弃婴,一个在唾弃和鄙夷中孤单长大的穷小子,没指望能得到那么美好的女人和那么幸福的家庭,可像做梦一样,他得到了。现在,亲手将他从绝望中解救出来的人又亲手把他推进了地狱...他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但接下来的一则短信,简直是将他打下了地狱的最底层。
车内,沈溪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把你的手机摔坏了。"
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沈珑儿一边开着车,一边若无其事地答道:"没什么。"
沈溪用纸巾擦了泪水,哽咽道:"小钰就在附近,你要不要见见他?"
沈珑儿睫羽颤了颤,云淡风轻道:"不了,你是回家还是去哪儿?"
沈溪用纸巾掩住嘴角的笑,却好似想到了什么,说:"哎呀,我钱包忘在餐厅了!卡和身份证都在里边..."
沈珑儿眉头一皱,"现在没办法掉头,等下个高速出口。"
"好。"沈溪低头,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姐夫...快来The One餐厅,小钰和我离婚了,他要带珑儿私奔。"
"姐姐,我们已经下了高速好半天了,怎么还没绕上去呀?"沈溪观察着手表上的指针,难掩急切地问。
沈珑儿左手摸了摸闷闷发痛的肚子,不耐烦地说:"下这么大的雨,开不快!"
沈溪吸了吸鼻子,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肚子痛了吗?我的好姐姐,那是你的孩子在和你说再见呀!不过你放心,我好人做到底,很快就会让你下去陪你孩子的。
突然,手机屏幕一亮,四个字:准备就绪。
沈溪心里乐开了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危险的事从不缺人干,只要背叛道德和法律的筹码够高,何况这人本身就是国家在通缉的杀人犯,多条人命少条人命都不能改变他最终会被枪毙的事实,既如此,倒不如为家人积攒些钱财,罪犯嘛,心里某处也是柔软的。
一刻钟后,二人上了通往高速公路的匝道,沈溪指着前方早已废弃的加油站说:"大姐,我想上厕所,忍不住了,你...你在那里的加油站停一下,好不好?"
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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