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没有其它的尸体了,这张营业证想来就是属于驾驶座上的那个人。ωWW.
变异芒果的描述里有这么一段话:“水果店老板恨透了那些强盗,他跪着恳求他们不要拿走所有的东西,可没人听他的,最后大家都成了这颗芒果的养料。”
京元心情复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水果店老板怎么会开车撞向自己经营的店铺呢?
他撞的是那些强盗,那些在暴乱之中,闯入水果店的强盗,有男有女,那些闯进来的人像是疯了一般争夺货架上本就不多的水果,因为那是能代替水源的珍贵食物。
恐怕当时整座城市完全失去该有的功能了,自来水系统瘫痪,电力网失效,长达数个星期,都不再有货车向城市的居民们输送供应生存的食物。
灾难才开始时,社区的工作人员还会挨家挨户地送上生活物资,可某一天,那些人就再也没有来过。
饥饿和恐慌蔓延到每一个居民的身体和心理上,终于在某一个时刻爆发。
秩序成了一个笑话,在求生的本能面前,人们开始抢夺有限的资源。
当第一个人闯入水果店,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或许店长跪下请求强盗们留下一点水果给他和他的家人,可没人听他的,强盗们甚至扭打在一起,四处是血和惨叫声,那些人踩过店长佝偻的背,抱着怀里抢到的东西匆匆离去。
文明和法治,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显的如此脆弱,相信人心本善的店长看着空荡荡的货架终于崩溃了。
他开着这辆红色的小轿车,撞向店里哄作一团的人群,车头像是锤年糕的木槌,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人群,把那些分离的“糯米粒”,砸成粘稠的一坨“年糕”。
车轮绞断了女人的头发,裂开的车头和外翻的金属片如同一台绞肉机。
随着最后一下撞击,水果店的招牌重重摔落到水泥上裂成三板,一切平静下来,只剩下满地流淌的鲜血。
而在那之后的某一天,变异芒果苗从血肉之中生根发芽,最终变成京元今天见到的场景。
所有人都成了京元旅行包里那颗变异芒果的养料,这就是真相,现实而残酷。
京元叹了一口气,把那张营业证塞到了尸体胸口还算完整的衣领口袋里。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到了坐垫上。
他将其捡了起来,是一串钥匙,每一把都有油性纸贴上标签,标签上的黑字在血渍下显得格外清晰,一共三把钥匙,分别是大门钥匙、柜台钥匙和卷帘门钥匙。
大门钥匙和卷帘门钥匙对京元来说毫无作用,柜台...一般来说柜台里装的是钱,也许还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装在收银台里。
他把钥匙揣入口袋,继续搜查轿车。
手电筒照了一番,在车厢内发现了一瓶没打开过的纯净水,500ml的容量,瓶身些许变形,但检查一番后没发现裂口和漏气。
虽然过了保质期,但纯净水这玩意,过保质期,无非也就是里面的细菌滋生了一些,真要讲究卫生,烧开消消毒就可以了,肯定比外面来历不明的水干净。
他一共就剩下三瓶半的水,所以这一瓶还算是不错的收获。
车内没有什么东西了,京元把纯净水扔到旅行包里,又开始卖力地撬车子的后备箱。
没有参照物,但是京元感觉他的力气应该很大,很顺畅就把后备箱盖子撬开。
后备箱里搁着一打卷纸,一盒绷带,五包过期的感冒冲剂,其余就是雨伞、挡车布、鞋子、袜子之类的生活用品。
京元拿走绷带,取了三筒卷纸。
他看了看脚上的脏兮兮开裂了的灰色运动鞋,又把那双老式的军绿色旅鞋取出来,坐在后备箱上,当场试了试合不合脚。
脚码稍微大了些,但问题不大,把鞋带栓紧就可以了,这双鞋因为装在后背箱,哪怕过了好几年也没蒙上灰,看起来约九成新,还是那种能防水的实用材料。
虽说看起来土气,颇有年代感,但找到一双整洁的新鞋还是让京元觉得高兴。
他立刻就换上了新袜子和新鞋,在路面上蹬两下脚后跟,有模有样走了一段正步,精气神十足。
那双泥泞开胶的旧鞋,随手扔在了路边。
他拿着柜台钥匙走进水果店的柜台,一番摸索后,拧开了收银箱。
抽屉里躺着颜色各异的纸币,虽然印着京元不认识的大人物,但面额都是他熟知的1元,5元,10元等等,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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