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瑶和陈效邦回鹿亭后不久,陈效邦就要童梦瑶搬到他家去住。童梦瑶犹豫了好一阵,因为她看得出来,同室的薛咏梅和刘佳慧不高兴——她们觉得童梦瑶太走运了——,只是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已。童梦瑶并没有把她不愿意搬家的原因说出来给陈效邦听,因为她觉得很不好启齿,毕竟那是一件微妙的事。每当看到薛咏梅和刘佳慧那不友好的脸色,童梦瑶便后悔自己和陈效邦这样的人产生了感情——她宁愿陈效邦是一个来打工的人,而不是老板的儿子。
但是,陈效邦等了一段时间后,便以为童梦瑶不喜欢他了,于是生气了。看到陈效邦生气的样子,童梦瑶这才下了决心,再不那么在乎别人的脸色,搬到陈甫正家去了。搬家的时候,也没有请人帮忙,就是陈效邦自己开着面包车去拿那点东西的——主要就是两口箱子,其他用品都没有拿。
住到陈效邦家里后,童梦瑶就每天都和陈效邦一路上下班了。看到这种情形,齐美琼心里很不是滋味。齐美琼虽然也算是老练的了,但见到童梦瑶和陈效邦那么亲密,不仅不高兴,似乎还变得十分悲观。她是个敏感的人,看得出这件事情似乎将对她产生不利的影响。师攻玉知道她的心情,就找机会安慰她,要她顺应环境变化,她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似乎她的末日已经来临,工作的劲头也日渐减弱。
还有一件事更加使齐美琼难过,就是虞淑瑾和陈效邦都不怎么喜欢看见她骂人。每当看到她骂人的时候。虞淑瑾或陈效邦都会露出惊诧的表情来。自从陈效邦和虞淑瑾先后来上班。齐美琼就逐渐感到莫名的压抑了。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在挨骂的环境里会感到压抑,而她则是不能骂人了就会感到压抑。
有一次,齐美琼趁虞淑瑾不在的时候,骂了薛咏梅。没想到虞淑瑾却忽然回了办公室,因此看见了齐美琼的泼妇相。虞淑瑾就把齐美琼叫到会议室里,跟她说:“你只是一个助理,不能那样骂人。那样显得很没有教养,明白吗?”听了虞淑瑾的话,齐美琼感到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原来自己在虞淑瑾眼里这么没有价值。确实,如果换一个人这样说她,她可能就会反驳:“不骂能进步吗?”但既然是老板娘说她,她便只能忍气吞声了。
虽然虞淑瑾也好,陈效邦也好。都没有明令禁止骂人,但是。齐美琼还是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骂人。时间一久,她就觉得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好开口骂人了。既然不能任意骂人,她便觉得自己没有威严,而没有威严就跟一个助理一样没有地位了。
实际上呢,还是有很多人忌惮齐美琼,包括童梦瑶。童梦瑶住到老板家后并没有多么得意,而且处事更加谨慎了,但齐美琼还是感到心里极不平衡。为了重新找到自己的价值,齐美琼唯有寄希望于职位的提升了。
于是,齐美琼找陈甫正谈话,请求他正式任命她为副总经理,希望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被拒绝了。
这样一来,失势的齐美琼就想离职。她先把她的打算告诉给了师攻玉,师攻玉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一下子就拉住她的手,两眼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就像想和她亲近一番似的。
“我现在没有心情!”齐美琼挣脱开师攻玉的手,没好气地说。
“你先冷静下来,先别提离职的事,好吗?”
“我已经想了好久了,现在陈董的夫人、儿子都在公司,确实轮不到我这个外人帮他打理公司的大小事务,我已经成了无足轻重的闲人了。不离开显得我不知趣一样。”
“请你多为我想一想好吗?你应该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师攻玉吐露真情道。
“我就是留下来也不会有太大作为了,还不如早点离开。”齐美琼说。
“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吧。”师攻玉急了。
见师攻玉这么在乎她,齐美琼便变得越发脆弱了,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如果说她平时还有一点自律意识的话,那么,这时候,面对师攻玉的百般柔情,她便像洪门大开一样,让心里那种极端自私的意念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我有什么办法呢?”齐美琼撒起泼来,“我只是想骂骂人,这个要求过分吗?又没有骂老板。”
“骂人跟做运动一样,不过分。”师攻玉赞同道。
“我不过是想什么事都由我做主,什么责任都让别人负,这有什么错?”
“这样别人才会有压力,而有压力才会有进步,没错。”师攻玉曲意逢迎道。
“我只是要人家把我的话当圣旨,听到就要立即执行,这样过分吗?”
“这还不是为了提高效率吗?不过分。”
“我不过想要有一张永远也刷不完的信用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一辈子不愁没钱用,这有什么错?”
“不愁没钱用,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工作,没错。”
“我只是想要养尊处优,青春永驻,这样过分吗?”
“我们接待客户,当然要注重外表,不过分。”
“我不过是想在家里有老公疼,在公司有你这个甜心关怀,这有什么错?”
“没错,没错,现在不正是这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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